了过来,她连雨衣都没顾上穿,浑身湿透,头发紧贴在脸上:“我听见动静了!里面的人呢?”
“在里面!水快淹到床了!”一个惊慌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
“快!先把人弄出来!”林明当机立断,正要冲下去,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拉住。
“你指挥!我去!”刘大爷不由分说,把手电塞给林明,自己矮身就钻进了积水的地下室入口。他的动作带着老工人特有的利落和不容置疑。
“我去找沙袋!”小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就跑,身影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林明举着手电,焦急地照着入口。很快,刘大爷搀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钻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惊魂未定的男人。地下室的水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快!去活动室!”林明指引着他们往高处转移。
“沙袋来了!”小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竟然一个人拖着一个沉重的沙袋踉跄着跑来,雨水和泥浆让她看起来像个泥人。紧接着,又有几个身影加入了进来——是住在附近楼栋的几个年轻租客,他们有的扛着沙袋,有的拿着脸盆和水桶。
“堵住入口!”刘大爷指挥着,和小周他们一起奋力将沙袋垒在入口处。浑浊的雨水暂时被阻挡在外,但压力巨大,沙袋缝隙里还在不断渗水。
“光堵不行!得把后面倒灌的水沟疏通了!”刘大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楼后,“谁跟我去?”
“我去!”一个年轻租客立刻响应。
“我也去!”另一个也站了出来。
“带上工具!”刘大爷抄起铁锹,带着两人迅速消失在楼后。
林明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哨子——那是社区应急时用来召集人的。然而,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时,却停住了。他环顾四周:小周正和几个居民用脸盆拼命舀着入口处渗进来的积水;王阿姨不知何时也来了,她没穿雨衣,只裹了件旧外套,正把带来的干毛巾递给刚从地下室出来的女人和孩子,嘴里还念叨着:“快擦擦,别冻着!我熬了姜汤,一会儿就送来!”;李老师也打着伞出现了,她身后跟着阿杰,两人手里都抱着从活动室拿来的旧毯子。
“李老师,阿杰,你们帮忙把毯子分给转移出来的居民,带他们去活动室安顿!”林明喊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释然。哨子,似乎已经不需要了。
“好!”李老师应道,立刻和阿杰行动起来。
楼后传来铁锹铲挖泥土和石块的撞击声,混杂着刘大爷洪亮的指挥声。过了一会儿,只听刘大爷一声大喊:“通了!水走了!”
果然,入口处渗水的压力明显减小了。小周他们终于能喘口气。
“姜汤来了!姜汤来了!”张爷爷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只见老人撑着把旧伞,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保温桶,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水里艰难地挪动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腿和半边身子,但他怀里的保温桶却护得严严实实。
“张爷爷!您怎么来了!水这么深!”林明赶紧冲过去搀扶。
“没事!没事!”张爷爷摆摆手,把保温桶塞给林明,“快,给大伙儿分分,驱驱寒气!在家待着,我这心里不踏实!”
热腾腾的姜汤带着辛辣的甜香,在冰冷的雨夜里弥散开来。一碗碗递到抢险的居民手中,也递到惊魂未定的转移人员手里。雨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但捧着碗的手心是暖的,喝进胃里的汤水更是滚烫。
后续的抢险变得有条不紊。刘大爷带着人继续加固沙袋,清理排水沟;小周和几个年轻人负责巡查其他低洼点;王阿姨和张爷爷在活动室照顾转移的居民;李老师和阿杰则成了临时的后勤,传递着工具和热水。
林明站在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