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搁置了搬家的计划。但他并没有改变主意,只是在心里做了一个更决绝的决定。
等简鑫蕊回来。
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鑫蕊还在国外独自面对病重的母亲,身心俱疲,他不能再在这个时候添乱,用搬离这件事去冲击她和依依。他要等鑫蕊处理完美国的事情,平安回国。到那时,他会第一时间,坦诚地,尽管可能会隐瞒最伤人的细节,向她说明情况,然后彻底地从这里搬出去,开始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哪怕那条路会更加艰难,他也在所不惜。
在这段等待的日子里,他变得更加沉默,对依依却愈发耐心和温柔,仿佛是在提前透支离别后无法给予的关爱。他依旧每天接送依依上下学,辅导她功课,但每当夜深人静,他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属于这个高档别墅区的点点灯火,眼神却异常坚定而清明。
那是一种带着痛楚的决断。他被困在这里,心却已经开始为离开做准备。这个家,曾经是他温暖的港湾,如今却成了他必须逃离的牢笼,而钥匙,就握在即将归来的简鑫蕊手中。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亲手将这钥匙还回去,然后转身,走向那条注定孤独却能够找回自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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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见志生已经回国,她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与其在美国熬时间,还不如回国,这样女儿也不用放下依依来陪自己,自己在家,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好好活着,起码眼前都是熟人
戴志生离开后,病房里那种虚伪的和谐也维持不了多久。宁静的身体时好时坏,但精神却因为“成功”劝退了戴志生而显得略有些振作,甚至开始不安于室。
一天,护士刚给她挂上点滴,她就拉着简鑫蕊的手,气息微弱却态度坚决地说:“鑫蕊……妈想回家了,回东莞去。不想再待在这美国了,没亲没故的,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几个,憋屈得慌。”
简鑫蕊正在削苹果的手一顿,锋利的果皮应声而断。她抬起眼,平静地看着母亲:“妈,这里的医疗条件毕竟更好一些,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等病情更稳定些再说,好不好?”
“稳定?我这病还能怎么稳定?”宁静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我自己心里清楚!好是好不了了,躺在这里不过是熬日子,浪费钱,也拖累你!依依还那么小,你长期不在她身边怎么行?回去!回东莞!在家里,好歹眼前都是熟人,心里痛快!就算……就算真到了那一天,我也要在自己家里闭眼!”
她说着,眼角渗出了泪花,一副为女儿、为外孙女着想的悲切模样。
但简鑫蕊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看得分明,那泪水后面,藏着的不仅仅是思乡之情,更有一份迫不及待的算计。母亲急着回去,无非是将志生这个“障碍”暂时清除了,想要趁热打铁,把她拉回国内那个熟悉的环境,更方便地撮合她和魏然,用亲情和熟悉的人情网络将她牢牢捆住,彻底断绝她与志生的可能。
看着母亲激动泛红的脸颊和起伏的胸口,简鑫蕊所有劝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她不能硬来,母亲的病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经不起任何情绪上的大风浪。
她默默地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到母亲床头的碟子里,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妈,您先别激动,这事不是小事,涉及到后续的治疗方案和手续,您让我想想,也需要跟医生和爸爸商量一下。”
安抚住母亲后,简鑫蕊借故离开病房,走到医院走廊僻静的角落。窗外是异国他乡陌生的街景,她的心却仿佛已经飞回了国内,充满了无力感和焦灼。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简从容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父亲沉稳的声音传来,像以往一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