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着乌行雪缓缓道,“女婴活了下来。” “因为她长得像叶樱?” “是。”母亲苦笑,一切因她而起,结果却只有她活了下来,不知那个长得像叶樱的女婴内心如何,是庆幸亦或是悲哀,她虽然能活,可她还是她吗? 但凡那个女婴尚有一丝良知在,都会生不如死吧。 “之后便是轮回。”母亲悲凉的声音传到乌行雪的耳里,乌行雪看向母亲,只见母亲的眼眸空洞悲伤,“蛇妖让女婴活到了天命之年,它也让女婴生下来许多孩子,乌氏一族得以延续下来。而乌家的这次反叛,蛇妖并不在意,如同大象不会因为蚂蚁的撕咬而对蚁族报复,它不在意人类的背信弃义,因为它有绝对的实力让那些反叛者付出代价。真正让蛇妖感兴趣的是女婴,这次意外的样貌相同,让蛇妖对乌家后人的血统纯正重视起来。” “原本,蛇妖为的不过是那一点血脉的相似,虽然叶樱死了,但是那些孩子留着叶樱的血,就仿佛叶樱在这个世上的一点维系,虽然只有只是飘渺的一点,但是女婴的出现,却让蛇妖有了希望,既然有了这一个意外,那么想必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时间的维度拉的够长,它救能等到它的叶樱。而蛇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且它还对乌家承诺,如果再有第二个样貌相同的女婴出现,并且她愿意陪着自己,那么它可以额外满足乌家人的一个愿望。 这个愿望,足以让乌家人忘记一切,趋之若鹜。 蛇妖不再是妖,在乌家人的眼中成了无所不能的神。 多么的讽刺,灭族的仇敌却当做神明来供奉、参拜甚至乞求。 乌行雪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恶心,因为自己身上留着的血液而感到无比的恶心。 “为什么当年爷爷说或许能让我离开?”乌行雪红着眼眶看向母亲。 母亲默默背过了身子,不去看他。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牙齿并不锋利,可是依旧咬破了柔软的唇肉,血腥味在嘴中弥漫,空气中无端的旋起一阵冷风,带着冰雪的凉意。 冷风拂过鲜艳的带着血丝的唇,就像一个好奇的无知孩童,是轻触,又像是玩闹。 “娘,”乌行雪伸手一挥,挥散了无形的冷风,自己的衣袖却又带起一阵冷风。 乌行雪走到母亲面前,直面对着她,没有退让,直直的望向母亲,他也不让自己的母亲退缩。 “娘,告诉我。”乌行雪一字一句道。 母亲只是一味的抹着眼角的眼泪,并不言语。 “娘。”乌行雪又叫了她一声,“告、诉、我。” 母亲被逼的无奈,只得抬起流着泪的眼看向乌行雪,“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你的小姑姑就是那个意外,她长得就和当年的叶樱一模一样。” 乌行雪简直要咬碎了自己的牙,“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乌行雪冲着母亲呐喊。 “为什么你们不早说,如果我早知道……” “你早知道会如何?”母亲问道,“你不走了?从此安分守己留在乌家,绝不踏出乌家半步? 你从小就自由惯了的,总是想了各种法子的往外跑,拦也拦不住,和你说有用吗?既然我今日说了,不妨再告诉你,每一次你以为的偷溜成功,都是你小姑姑替你受了过!” 乌行雪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你说什么!”他抓着自己母亲的肩膀,心慌的问道。 “你自己不也知道吗,每次你出去玩,回来你小姑姑总会生一场大病,你不死心的试了几次,到最后不得不和你小姑姑保证自己再也不乱跑了,你小姑姑才勉强恢复康健,这些你自己不都经历过吗。所有的一切都在你面前发生过,我们只不过没有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而已。”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说。”乌行雪咬牙切齿的问道。 “因为,你小姑姑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