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那幅看似平静的连环画卷。
其深处埋藏的无数死亡印痕,正无声地等待着,在某个无法预料的时间奇点上,或许会以某种极其诡异的方式,重新泛起涟漪。
沉沦。
时间失去了刻度,在事件视界的混沌湍流中,只有存在本身的缓慢稀释与意志烙印那永恒不变的冰冷脉冲。
徐行——或者说,那个糅合名为徐行的残存信息、承载着“改变过去”指令的镇元印记——继续向下、向“后”、向着因果更混乱的深渊滑落。
他如同跌入深海的机械钟表。
指针仍在固执地走动,发出无人能闻的嘀嗒声,但表壳早已锈蚀,内里的齿轮与发条也正被水压与岁月一点点碾磨成粉。
“改变……过去……”
指令循环,不眠不休。
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也许是永恒一瞬,也许是弹指千年。
在黑洞内部这时间与空间极度畸变的环境中,线性流逝的概念早已失效。
忽然。
那机械运转般的感知,捕捉到画卷远端一丝微弱的异样共振。
并非来自他曾疯狂尝试干预的过去,也不是陷落黑区漩涡的节点。
而是另一个……更早?或许更近的时间戳?
在这扭曲的时空里,前后顺序也变得暧昧不清。
总之。
是另一个承载着强烈情绪印记与命运转折意味的“时刻”。
仿佛被无形的钩索牵引,他那近乎停滞的“观测”功能被动地聚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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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由模糊逐渐拼凑清晰。
光线昏暗。
弥漫着消毒水与某种劣质化学制剂混合的刺鼻气味。
水泥墙壁冰冷粗糙,管道裸露,发出低沉的嗡鸣。这是一个地下空间。
白阳教疗养院地下制毒工厂。
徐行“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更年轻,也更单纯。
眉宇间带着未曾被后来那些绝望与重压彻底淹没的麻木,眼底满是对外界的警惕与撕开开巨大阴谋骗局一角的惊惧。
他正隐匿在阴影中,如同最老练的猎手,观察着下方灯火通明、却进行着肮脏勾当的流水线。愤怒与厌恶如同冰冷的火焰,在他胸腔里无声燃烧。
画面推进。
激烈的战斗爆发,“徐行”如同鬼魅般切入,以雷霆手段清除着白阳教的守卫。
动作虽稚嫩,但也算得上干净利落。
可每一次出手都好似在刻意抹去明显的个人特征,力求不留下任何属于五庄观的痕迹。
他在避免暴露。
… …
画面继续推进,终于来到“徐行”利用钨针反杀“山主”的最后时刻。
“轰轰轰!!!”
剧烈的震荡疯狂袭来。
溶洞穹顶轰然塌陷,巨石如雨倾泻。
岩壁上的白莲神像寸寸崩裂,血色符文在崩塌中化作流光。
青铜鼎被巨石砸碎,血毒如瀑布般倾泻。
石碑接连倒塌,愿力失控形成的能量风暴直接撕开一切。
当最后一块巨石落下时,整座溶洞已成废墟。
那座积蓄着无数罪恶的地下巢穴终于被彻底摧毁。
画面一转,遍体鳞伤的“徐行”怀着对上层的一切猜忌,向着山林深处远遁。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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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市,道观值三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