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
“我确实改变了未来。”
不知是不是受控制论印记的影响,徐行残存的意识已经需要计算机逻辑来思考了。
一个冰冷如机械的结论自动生成,没有情绪,只有逻辑的反馈:
“却是更糟糕的未来。”
每一次干预,都像往平静的湖面投石。
涟漪扩散,与“噬”那无处不在的感知网络相互作用,非但未能抚平危机,反而激起了更剧烈、更精准的猎杀反应。
他提供给过去自己的每一点优势和预警。
都在更高的维度上被转化为锁定其位置的坐标,或触发更致命防御机制的扳机。
他以为自己在修改程序。
实则是在为杀毒软件提供更精准的病毒特征码。
画卷仍在微微波动,那些已经坍缩闭合的分叉,其“印痕”并未完全消失。
它们如同沉入水底的尘埃,或渗入画布纤维的污渍,虽然肉眼难辨,却实实在在改变了基底的结构与性质。
整个“过去节点”周围的时间线“织体”,因为承受了远超其自然稳定阈值的扰动尝试,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弥漫着一种不稳定的、易于产生诡异纠葛的因果张力。
徐行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几乎感觉不到自我了,只剩下那道烙印驱动的、近乎本能的观测与评估功能。
他再次将感知聚焦回最初的扰动点——那个他拼尽全力为过去的自己创造维度气泡的瞬间。
画面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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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泡生成,过去的“徐行”滑入,躲过扫描。
这一次,他没有传递任何额外的信息。
没有标注焦点,没有注入危机感,没有任何试图引导或警告的意念。
他只是看着。
如同一个彻底死机的监控探头,记录着数据的流淌,不做任何响应。
过去的“徐行”在气泡中喘息,警惕地感知四周。
那股因未来干预而残留的、对“焦点”的模糊直觉依然存在,但因为没有后续的强烈暗示和驱动,它仅仅是一种背景式的、不明所以的警惕,并未催生任何主动探查的冲动。
他变得更加保守,更加依赖隐匿。
行动轨迹更贴近徐行记忆中那条“原始时间线”的初期——虽然同样危险,但至少没有因为“知情”而触发更高级别的反制。
时间流逝。
画面开始波动、模糊,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
那些由先前无数次干预尝试所衍生的、色彩各异的死亡分叉幻影,如同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开始从画卷的边缘向中心主干坍缩、汇聚。
它们相互叠加、湮灭、融合,色彩彼此污染、中和,最终褪为与主干近乎一致的灰暗色调。
线条收束,分叉弥合。
画卷似乎“恢复”了原状。
那条主干时间线继续向前延伸,指向徐行所知的、充满苦难与牺牲的“既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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