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糙粝的指尖带着常年握枪、执械磨出的薄茧,轻轻拂过黄乐安的脸颊。
那茧子蹭过细腻的皮肤,带起一阵微麻的痒意,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像是怕碰碎了掌心的珍宝。
沈砚韬垂眸望着她,墨色的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欲望,浓得几乎要溢出来,偏偏又被他死死地压着,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都在叫嚣着克制。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沙哑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隐忍,尾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安安……别再诱惑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温热的呼吸扑在黄乐安的颈侧,带着男人身上独有的烟草与皂角混合的味道。
她被这带着张力的温柔撩得心头发痒,难耐地哼唧一声,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划过他凸起的喉结,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又有几分肆意的挑逗:“那就不要忍啊,哥哥,人生苦短,咱们要及时行乐啊!”
这话一出,沈砚韬浑身的肌肉骤然一僵,翻涌的欲望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他盯着身下女人那双漾着狡黠笑意的眼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就算再大胆泼辣,又怎么会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来?
他应她所求查过她的过往,从她出生的靠山屯,到她在大队里的种种事迹,再到她离开靠山屯来北河省,时间线清清楚楚。他也见证了她的蜕变,不存在被人替换。
可眼前的黄乐安,眼底的通透与狡黠,谈吐间的洒脱与不羁,又哪里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
沈砚韬的指尖缓缓收紧,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心里的疑云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罢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眼底的疑虑渐渐散去。
有他在身边看着,护着,只要她不做那些对国家、对人民有害的事情,她身上的那些秘密,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他有的是时间。一生那么长,他可以慢慢去发掘她与众不同的一面,看清她最真实的模样。
这么想着,沈砚韬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眼底漾起几分期待——这样的黄乐安,像一本读不尽的书,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翻阅。
黄乐安窝在他怀里,看着他眼底的波澜变幻,心里暗暗嘀咕。
掉马?不存在的。
只要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她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圆的说成扁的,反正嘴长在她身上,她想怎么狡辩就怎么狡辩。
她可不是那弱不禁风、步步留心的林黛玉,要时时小心、处处谨慎,那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历经世事,她已经有了活得肆意张扬,、随心所欲的资本。
选择结婚生子,不过是想融入这个七十年代的小世界,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人生罢了。
若是哪天掉马,不容于世,大不了就找个深山老林,盖一间屋子,养几只宠物,体验一回“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在日子,岂不快哉?
想通之后,沈砚韬的欲念再起,但他还是摇头拒绝,“不行,安安,你忘了你的身体……”
黄乐安抬头望去,只见男人额角的青筋隐隐暴起,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显然是用尽了最后的自制力。
黄乐安闻言,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耷拉下肩膀。
能说啥?
说她其实早就好了?说她就是故意撩拨他?
得了吧,这话要是说出口,指不定又要被他念叨半天。
想吃的肉吃不到,黄乐安心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没好气地说道:“讨厌,你可以走了!”
沈砚韬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先是松了一口气——对象总算安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