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它们此刻正飘在我的身后一样。
不过那些诡异的光怪陆离,在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更在意的是镜子里的那个“我”,看起来和我完全不一样。
他和我长着同一张脸,身上穿着联合政府高层的那种制式西装,不过面料和剪裁明显比量产的制服要考究的多。
一朵浅蓝色的小花,从他胸前的口袋里绽放出来,纤薄的花瓣上垂着晶莹的露珠,像是刚从某一个清晨里采摘下来,可同时它又垂头丧气的没什么精神。
“最近很累吧?”
镜子里的“我”笑起来,指尖掠过花瓣,将那滴晶莹的露珠摊开在指腹上,映衬出一片朦胧的光影:“你此刻所看到的我,是你意识深处、最真实的自己。”
说到这里,他用手指轻轻一弹,那颗露珠便撞上镜子内侧、碎成细小的渣子无力滑落:“明明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却还是要装出一副精神的样子,你真觉得……这样就会让他们安心吗?”
“那些‘人’不是傻子,虽然选择反抗是一个愚蠢的行为,但如果只是作为个体来看,那些‘人’不仅不傻,其中的一部分还相当聪明。”
“比如庄湘、比如刘祈、比如杨佩宁……”
“他们早就看出来,你已经撑不下去了,可还是用那些友情、羁绊、责任之类的东西,去逼迫你一次又一次的压迫自己——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只是在利用你吗?”
那朵浅蓝色的小花儿真的活不久了,镜子里的“我”每说一句,它纤薄的花瓣就会掉下一片。
而在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最后一片花瓣也随之飘落,只剩下一颗光秃秃的花萼,继续垂头丧气的耷在那里。
“值得吗?”
镜子里的“我”捏住花萼、慢慢把它从口袋里扯出来,底下勾连着大量细碎的、像根须一样的白色细丝,依依不舍的在口袋的边缘根根崩断。
“别管他们了。”
镜子里的“我”笑着,将那朵根须还没断尽的花萼、穿透“镜子”递向了我:“你没必要这么累,也没必要付出这么多,他们不值得你这样做。”
“……哦?”
我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起来,掠过花萼落在那些细碎的根须上:“我值得你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