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还窝在沙发里,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撑着脑袋看向程朗,灯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眼里漾着明晃晃的笑意,“哥,好凶啊。”
那语气,三分调侃,七分撒娇,听得程朗心尖一颤。
他单膝跪在沙发边缘,俯身,双手撑在锦辰身体两侧,呼吸可闻。
“不凶你。”程朗低声说。
两人在沙发上交换了绵长湿热的吻,呼吸渐渐交融,体温升高。
但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独居的公寓。
程朗再想,也记得分寸。
他带锦辰回到他的卧室,反手关上门,程朗的后背抵在门板上,又将锦辰拉进怀里亲吻。
锦辰的吻落在程朗的脖颈,锁骨,微微的吮吸力道。
吻得湿漉漉的,像大醉一场。
这是程朗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手办,墙上贴着学生时代的奖状和海报,书桌有些旧了,但擦得很干净。
窗边是他睡了十几年的床。
房间里没有开灯,冬日暮色透过浅色窗帘漫进来,给房间罩上朦胧暖灰调。
被里,重量交叠,体温相熨。
“哥。”锦辰在他耳边轻声唤道,气息温热扫过耳廓。
“……嗯?”程朗闭上眼,感受着身上人的重量和热度,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
“不关灯好不好。”锦辰的声音压得更低。
程朗闭着的眼睫抖动了几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说出口时却是纵容和说不清的悸动。
“……好。”
程朗恍惚眯起眼,视线越过锦辰的肩膀,能看到对面书架上层摆着的那个限量版机甲手办,是他十六岁时省吃俭用攒了好久钱买下的,曾经的最爱。
墙壁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印子,是小时候调皮磕碰留下的。
这里是他的房间,装满了他整个少年时代的记忆,梦想和痕迹。
而此刻,在这个贯穿了他成长岁月的地方,他正与他深爱的人亲密无间,肌肤相亲。
奇异而浓烈的情感涌上心头,混杂着归属感,幸福感,还有圆满。
程朗仰起头,细细密密去吻锦辰的颈侧,低声呢喃,声音温柔,带着无尽爱怜:“乖乖……”
——
第二天,程朗父母走完亲戚回来,看到被儿子心心念念了整个年节的锦辰。
第一眼,程母心里就哎哟了一声。
这孩子,长得也太俊了。
干净,精致,却不弱气,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举止得体,一看就是好家教出来的。
程父起初还有些端着,但聊了几句,发现这年轻人谈吐不俗,心里那点因为儿子性向产生的微妙隔阂,倒消下去大半。
孩子喜欢,人也确实不错,那他还能说什么?
程母是越看锦辰越喜欢,张罗了一大桌子菜,临走还收拾了许多自家做的腊肠,酱肉,点心,硬塞给他们带回公寓去。
“你们年轻人,忙起来就不好好吃饭,带着这些,饿了随便弄弄就能吃。”
锦辰倒是大方接下,嘴甜道谢,哄得程母眉开眼笑。
【啊,这样哄长辈的话,你从未对为父说过。】零滚滚模拟着锦父的语气,摇头晃脑,微光一闪就替宿主先一步品尝上酱肉,【美味也!】
再开学,程朗就正式进入毕业季阶段。
毕业论文反复修改打磨,准备答辩,还要寻找实习,事情一件接一件,忙得脚不沾地。
家里经常做饭的人,自然而然变成了时间相对比较多的锦辰。
程朗有时忙到很晚才回家,但不管多晚回家,客厅的灯总是亮着,餐桌上要么留着温着的饭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