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便见江玉儿定定地看着他们,开口继续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我之间毫无冤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兄妹二人并不想与你们为敌。
当然,也不愿意让你们为难。
既然你们不敢杀傅玉棠,又不能放了他……
那你我不如换个法子……”
说到这里,江玉儿顿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侧头看了傅玉棠一眼,随即身形陡然一闪,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她的哑穴,这才继续道——
“你我可以一同挟持他!
待到了安全地界,确保你们无恙后,再由我亲手了结她!
届时,我会留下些许线索,证明人是死在我剑下,与你们无关。
你们不光可以安然脱身,不必背上刺杀当朝丞相的污名,更不用担心我兄妹二人再次折返回京,坏了你们的事儿。
当然,在此期间,若是遇到追兵,你我还能以他为质,逼退追兵,畅通无阻地离开京城。
可以说,此方法对你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们意下如何?”
这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如果面前二人能点头同意最好。
如果不同意的话……
江玉儿脸上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绝,声音微冷道:“若是不愿,那你们现在就滚开,今夜之事,我们就当从未见过你们!
否则,再拖下去,刑部的人可真要到了。届时,谁都走不了!”
“对啊!对啊!小妹说得对!”
事关小命,阿连没敢有半分马虎,在旁帮腔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壮汉:“……”
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犹豫片刻,壮汉最终还是同意了江玉儿的提议,与他们一同挟持傅玉棠离京。
当然,也没忘了钱一毛这目击者。
担心江玉儿、阿连二人路上下黑手,趁他们不注意杀了傅玉棠、钱一毛二人,壮汉压根儿没敢让二人近身押解,当即提出由他们亲自看管人质,江玉儿与阿连只需前方探路,处理可能出现的意外即可。
考虑到时间紧迫,江玉儿、阿连即便心中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稍稍犹豫了下,便点头同意了二人的要求。
而后,当真率先抬步往外巷子外走。
见此情景,壮汉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对着傅玉棠道了一声“得罪了”之后,将手里长刀往刀鞘里一插,抽出腰带,手法利落地将她和钱一毛的双手给捆了。
而后一人拎着一人,跟在江玉儿、阿连身后,几个飞跃,离开了城南,直奔城门口。
借着城门守卫换班时的短暂松懈,以及夜色掩护下,四人凭借着出众的身手,带着傅玉棠、钱一毛顺利出城,一路来到城外十里处,一座早已荒废的野庙。
此时,早已月上柳梢。
庙宇残破,墙垣半颓,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
山间的夜风穿过空荡的殿宇,发出呜呜的怪响,更添几分阴森。
一进入庙里,壮汉们便将傅玉棠与钱一毛毫不客气地掷在冰冷的地面上。
傅玉棠闷哼一声,就势坐稳。虽然口不能言,但神情依旧沉稳,不见半分慌乱之色,只抬起眼,借着月光,目光沉静地扫视周遭。
钱一毛则被摔得七荤八素,疼得眼泪直冒。
倘若是平时的话,她指定得破口大骂。
奈何这两个壮汉刚刚的出场方式实在太过惊悚,给钱一毛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而且二人身上的杀气太过浓烈,使得钱一毛心生惊惧,不敢随意出声,只死死咬住嘴唇,本能地往傅玉棠身边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