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知，姜毅此刻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

“凝！”姜毅在心中低吼一声，引动诀法牵引生机入血。

神龙血第二重，生机与凡血冲撞，化作无数道细如发丝的罡流，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这一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里的杂质被生机灼烧，却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飞速流逝——他现在的身躯根本扛不住这无比庞大的本源生机，就像瓷瓶盛不住熔浆。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面色苍白如纸，原本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年。

凝聚神龙血， 失败！

姜毅身体猛地一震，此刻的他，眼底血丝弥漫，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指尖却触到了一片松垮的皮肤。不甘心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他再次掐动诀印，脚步再度向前，引动更多生机灌入体内。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每一次失败，姜毅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台阶上的苔藓已经爬满他的四肢，根须甚至刺破皮肤，钻进血肉里汲取生机，他的指甲开始脱落，掌心生满厚茧，又被生机之力撕裂，露出森白的骨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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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是第七次，气血逆行冲脑，姜毅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石上，磕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涌出的鲜血却不是红色，而是带着死气的灰褐色。

“难道……，神龙血，真的回不来了？”姜毅自语一声。

在他意识昏沉间，姜毅仿佛听到了龙吟，那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血液最深处，像是沉睡了万古的巨兽，被一次次的冲击唤醒了沉睡的本能。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逆天化龙诀》运转到极致，不再刻意引导生机，而是任由那磅礴到恐怖的力量，顺着经脉涌入心脏——那里，是气血之源。

轰！

这一次，没有预想中的经脉寸断，反而有一股温润的力量从心脏蔓延开来，原来，即便他消耗了所有的金龙血脉，但是他的本源之中，金龙血脉，依旧还在！

姜毅感觉到，那些狂暴的生机像是被无形的手驯服，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化作细密的光点，融入每一滴血液。灰褐色的血珠开始变色，先是淡红，再是赤红，最后化作一抹耀眼的金红！血管里传来雷鸣般的搏动，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那不是碎裂，而是重塑！爬满四肢的苔藓瞬间枯萎成灰，花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乌黑，松垮的皮肤重新变得紧致。

接着，姜毅他的肌肤开始泛起琉璃般的光泽，骨骼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赤红褪去，金芒弥漫，一丝丝细密的龙鳞纹路，从血液深处缓缓浮现。

那些龙鳞纹路，每一道都镌刻着古老的道韵，随着血液的流动，在他的血管里勾勒出神龙的虚影。

“嘀嗒！”似乎有血液滴落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第一滴真正意义上的神龙血，在他的心脏处凝成！

那滴血落下，如同一颗星辰坠入大海，瞬间点燃了整条血脉长河。

金龙血脉，重现！

第一滴神龙血，成！

龙游乾坤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