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鸦雀无声,气氛也随之压抑起来。
姜立地此刻斜倚在龙椅上,紧闭双眸,似是在养精蓄锐,与他一般的还有旁观的大臣们,甚至连妘姝也亦步亦趋,微微合上双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高方成等人此时却是喜上眉梢,相互之间用眼神传递着难以言喻的信息。
情况紧急,太监们的动作快如疾风,甚至用上了马车。
未及一刻,云充媛便出现在了太极殿上。
只见她衣着华丽,身披月白绡纱宫装,外罩藕荷色云锦大氅,金线绣就的缠枝莲纹自广袖倾泻而下,在裙摆处化作层层叠叠的暗浪。鬓间一支点翠衔珠凤钗斜挑,珍珠流苏随着步履轻晃,映得她眉眼间的花钿愈发夺目。玉色脸庞泛着淡淡红晕,柳眉微蹙时似含春水,丹唇轻抿间若绽红梅,腕间羊脂玉镯随着抬手拂发的动作相撞,叮咚声响混着袖中龙脑香,教人恍惚以为是瑶台仙子误入凡尘。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充媛娇柔地说道,那声音仿佛能滴出水来。
姜立地此时却没有和她多费口舌的心思,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东西带来了吗?”
“只要是皇上想要的,臣妾都会为您办妥。”云充媛说着,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叠信件。
有太监迅速的上前取下信件,然后毕恭毕敬地交到高方成的手中。
高方成拿到信件后,立刻检查起来,不一会儿,他才如释重负地说道:“没错,这些信件就是皇后当年出轨时写的情书。”他在说到“出轨”时,声音格外响亮,犹如黄钟大吕,似乎是在提醒众人切莫错过这关键之处。
皇上姜立地听后,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捏住御案,仿佛要将其捏碎,以此来竭力控制自己如火山般喷涌的情绪。
妘姝这时突然挺身而出,质疑道:“高方成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案件尚在审查之中,还未明确认定这情书的真假,您就如此轻率地判定它是皇后当年出轨时写的情书,这岂不是未审先判,有违宛唐国律法。按照律法规定,在未明确定罪之前,只有嫌犯,不得越俎代庖。还请您收回刚才的话,并承认自己的错误。”
此话一出,朝堂里的人如遭雷击,皆是呆若木鸡,只有刑部尚书捻须点头,显然是对妘姝的这番话颇为赞同。
高方成见状,连忙惶恐地辩解道:“这情书的真伪早在十年前就已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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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姝却毫不留情地大声打断他的话,“若是依旧按照十年前的判定,那大家又何必在此唇枪舌战,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若是高方成大人对律法一窍不通,我便代表皇后恳请皇上和诸位大人一同裁定他并不适合参与此次重审,应当回避。”
她这句话犹如一把熊熊烈火,将高方成一下子架在火上烤,让他如坐针毡。他在最近的接触中,早就深知妘姝是个难缠的主儿,但却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难缠到如此令人咋舌的地步!自己不过是想借机再羞辱一下皇上,在云充媛面前显摆一下忠心罢了,谁承想,却被她像饿狼一般,紧紧抓住字眼,穷追不舍,猛打猛冲。
他战战兢兢地悄悄看向云充媛,却惊见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自己吞噬,显然是在责怪自己多此一举,节外生枝。
他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辞确实有些过激,于是赶紧放软了语气,说道:“我……我承认刚才确实用了不太恰当的语言,这是我的过错。下面……”
然而,妘姝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别想这么轻易就敷衍过去!你必须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而且要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