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不是全凭瞎猜。
眼下这情况,要么是老君在考校他,要么就是故意给他机会拿东西。
“不行!”杨婵皱眉摇头,“你忘了当年斗战胜佛的事了吗——”
宫新年心头猛地一震。
对啊!当年孙悟空也是这样,莫名其妙进了兜率宫,人全不见了。
结果回头就背上了偷丹的罪名,惹来天兵围剿。
难怪他觉得熟悉,这剧情简直一模一样。
“那你快点感应一下,你说的那个机缘到底在哪,咱们赶紧走!”杨婵声音压低。
“呃……”宫新年忽然顿住,眼神微闪,“其实吧,我觉得也不用急。
既然来了,不见见主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突然有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那种被窥视的压迫感并未消失,只是变得隐晦了些。
宫新年很确定——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某双眼睛底下。
至于那背后之人是谁?
是太清圣人?还是太上老君?说到底,也没啥区别。
杨婵攥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嘴唇抿成一条线,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宫新年扫了一眼满殿的葫芦,压根没伸手的打算。
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殿一侧那扇半掩的小门上。
那门原本应该是封死的,还能感觉到残留的阵法波动。
可现在阵法停了,门缝里不断往外飘着浓郁药香。
宫新年沉吟片刻,握紧杨婵的手,抬脚大步朝那侧门走去!
那里八成是老君的药园。
比起炼好的丹药,那一园子活生生的灵植,对他的吸引力可大多了。
但他没想挖走整株灵药——那太容易落下话柄。
他只打算拿点种子,每样最多带几颗,绝不贪多。
这样一来,就算老君事后发现,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他只是个晚辈,顺点种子算什么事?真要为此兴师问罪,丢脸的可是太上老君自己。
再说了,他也不是偷偷摸摸——除非对方铁了心装死,一直不出来。
推开门的一瞬间,宫新年愣了一下。
门口站着个老头儿,胡子眉毛全白了,笑呵呵地瞅着他,那眼神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似的。
“哟,小家伙啊,外面摆着的那些药丸子,你瞧不上是吧?是不是觉得自个儿炼出来的才香?”老头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哎呀!老君在上!”杨婵一见这人,立马轻轻拽了宫新年一把,赶忙躬身行礼。
宫新年也赶紧收起表情,低头作揖:“弟子宫新年,拜见老君。”
他嘴上喊得恭敬,心里却嘀咕着——这位可是师公他师父的师兄分出来的化身,按辈分真算起来也能沾亲带故,但又不算一家人,叫“弟子”最稳妥,不越界也不失礼。
我好歹也算是您家晚辈吧?您总不能坑我吧?
“您可别笑话我了,”宫新年赔着笑脸,“谁不知道您炼的丹,神仙妖怪抢破头都弄不到一颗。
我哪敢动啊,您不在的时候,连门槛我都怕踩重了。”
你想给我就直说呗!你不吭声,我哪敢伸手拿?
不是我不想,是真不敢啊,万一担上个擅闯罪名,划不来!
老头一听,摆摆手:“嗨,那些都是闲来无事随手搓的玩意儿,不算啥稀罕物。
你喜欢就拿,别客气。”
说着一抬胳膊,虚虚一引,两人脚下一晃,已经进了殿内。
不知什么时候,屋里多了三张蒲团,中间矮桌上还搁着热腾腾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