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下,正是书院的后湖,湖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邓晨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中的绳子,他的身形如同矫健的鹞鹰一般,在半空中灵活地翻转着。 “扑通”一声,邓晨如同跳水运动员一般,以一个完美的姿势落入湖中。湖水瞬间被激起三丈高的白色水雾,就像一条咆哮的水龙,将那通红的火篓彻底吞没。 沈观澜抱着书本,沿着原路返回至二层。然而,当他到达二楼时,却惊讶地发现墨云风正被两名蒙面人死死缠住。 这两名蒙面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其中一人手持链子枪,另一人则挥舞着短斧,他们配合默契,专门攻击墨云风的退路,让她难以脱身。 此时的墨云风已经弹尽粮绝,她的短弩已经用完,只能依靠手中的长剑进行近身搏斗。尽管如此,她的剑法依然稳健,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然而,面对两名强敌的夹击,墨云风逐渐处于下风。她的肩背被链子枪的火舌舔舐,瞬间冒出一串水泡,鲜血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将她的发丝黏住,看上去十分狼狈。 但墨云风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咬紧牙关,死死握住剑柄,手中的剑稳如秤杆,丝毫不受影响。 沈观澜见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他手中的折扇剑“刷”地一声抖开,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只见他剑尖一挑,精准地击中了链子枪的七寸之处。 这一挑威力惊人,链子枪的枪头猛地回卷,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紧紧缠住了主人的脖颈。沈观澜顺势借力一送,只听“咔嚓”一声,那名使链子枪的蒙面人颈骨应声折断,当场毙命。 另一名使斧的蒙面人见状,大惊失色。他急忙挥动斧头,斧锋一转,直直地朝沈观澜的面门扑来。 面对这凶猛的一击,沈观澜竟然毫不退缩。他左手自袖底迅速翻出一枚“透骨钉”,这钉子长约三寸,细如牛毛,闪烁着寒光。 沈观澜指尖轻轻一弹,“噗”的一声,那枚“透骨钉”如同流星一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钉入了使斧者的眉心。 使斧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仰面倒下,手中的斧头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鲜血溅落在《火器图说》的封面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沈观澜见状,急忙用衣袖去擦拭,但就在她动作的瞬间,耳边传来墨云风沙哑的声音:“别擦,留一点——留给他们。” 沈观澜闻言,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她有些诧异地看向墨云风,只见他面沉似水,眼神却异常坚定。沈观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衣袖,没有再去擦拭那滩血迹。 墨云风从怀中摸出一截炭条,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早已计划好了这一切。只见他手持炭条,在那滩血迹上飞快地添了几笔,原本只是一滩普通的血迹,瞬间变成了一枚“飞虎爪”的简图。 然而,这并不是普通的“飞虎爪”简图,在那只飞虎爪的下方,墨云风还特意多画了一只眼睛。这只眼睛虽然只是简单几笔勾勒而成,但却给整个图案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的气息。 这只眼睛,正是道门的暗记,其含义是“所见皆传”。墨云风画下这个暗记,显然是有深意的。 “走!”墨云风低喝一声,他和沈观澜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地同时行动起来。他们合力将两具尸体拖到了火口处,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尸体推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火焰立刻如饿虎扑食一般,迅速舔上了那两具尸体上的黑衣。刹那间,火光冲天,热浪滚滚。而在这熊熊烈火之中,那两具尸体所藏的“毒烟丸”也因为受热而爆开,紫色的烟雾如滚滚浓烟般喷涌而出,仿佛是为这两名死者盖上了一面毒幡。 按原计划,救火队应该在后院的“望月井”集合。这口井位于院子的一角,井口不大,但却有着重要的作用——井底有一条暗渠,直接通向城外的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