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有争执,却也共事了几十年,你承蒙圣恩,让我时时艳羡啊。”
“我,你...此话怎讲?”
“少年人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像你我这岁数的,就要戒之在得,人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还存着这些身外之物,你要成大盗了啊,陛下一番苦心,都是为了你的身后名,该放就放下吧。”
闻言,王温舒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抬手,在这张贱兮兮的脸上招呼一通老拳,
“你说得是,若没有你提点,我还没体悟到陛下的良苦用心啊,”王温舒咬牙道,“陛下说得是,容老臣将宅子转售,再....”
刘彻看向庄青翟,
“朕想起小时候,父皇嫌朕不学无术,趁我去学时,命包桑偷摸去朕的寝宫,将蹴鞠扔了,朕以前不懂,父皇何不朕自己扔了就是,长大之后才体会到父皇的苦心啊。”
“陛下,臣不解何意。”庄青翟故作不懂。
刘彻闹心解释道,
“父皇是怕朕自己扔心疼,也是怕朕嘴上说扔了,实则不知偷摸藏在哪里....温舒,让霍嬗帮你做吧,朕看你精力旺盛,朕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做呢,别被这些琐事分心。”
王温舒一下没忍住,哭腔带出来了,
“全听陛下的。”
“此事你好好做。”
刘彻看向霍嬗。
霍嬗恭敬道,“是,陛下。”
霍嬗暗中观察陛下惩治王温舒,稍解小叔同自己说过的话,
前朝时,陛下大量任用如王温舒这般酷吏,立威无德,酷吏要让陛下放心,非沉湎钱色一类,王温舒尤其如此挥霍无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时候久了,王温舒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想改都改不过来。
收拾完王温舒后,刘彻心情稍好,看向赵充国,
“那人带来没有?”
赵充国回话,
“陛下,带来了。”
“让他来,朕见见他。”
“是。”
庄青翟和桑弘羊好奇对望一眼,不知陛下找来的是何人,不一会儿,赵充国就带着一人走进,
那人用熟练的汉语道,
“外臣参见陛下!”
倭人?!
哪怕是着汉服,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倭人,此人面目白净,猜也能猜出,并非劳力者。
倭人同样心慌,他没见过这么有龙威的人,随意坐在那,就散发出无穷的威势,
“你用词不对,现为大汉艨艟岛,是大汉领土,并非是藩国,用外臣自称不对。”
“是,小人说错了。”
“小人?哈哈哈哈,”刘彻不知这倭人是从哪学的,长得小小的,又叫自己小人,不由被逗得哈哈大笑,“小人畏威不畏德,朕直说了,本来,你是一辈子见不到朕的,现在能见到朕,是你莫大的荣幸,你可知?”
倭人显得极其卑微,连连点头。
“小人知道。”
“江南千户纺织,都是你的吧。”
“是,陛下。”
这倭人就叫千户,
说到纺织,除了男耕女织自家用,稍好的纺织工匠都归少府管辖,算做皇家的财产,所以皇家的纺织物是不在市面上流通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征服倭岛后,不能让倭人闲着啊,倭岛女人被送到了江南一部分,负责纺织,
纺织出的布,不属皇家,但要抽税,不知道当今圣上如此安排是何意,不然光是以这大几万人规模的纺织工坊,能带来巨大的利益,少府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倭人千户,此刻也是提心吊胆,多少人惦记着千户织行,但每每有人惦记,都能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他也知道名义上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