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看向李守善,名义上的叔叔,实则与自己年龄相仿,他确实如叔爷所说,身上带着脱不去的稚气,
一人做事一人当....
世上就没有这般事。
可反过来一想,
苏武又很羡慕李守善,
稚气,那不是证明他被叔爷保护得很好吗?
自己的成熟,也是因阿翁打匈奴吃败仗被处死后,被强行逼出的成熟,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做个孩子,永远有父亲依靠。
李蔡气归气,但踹过这一脚后,就等于说这件事翻篇儿了,他也不会再继续责怪李守善,这是他们俩的相处模式,
“别他娘的在那蔫了!细说说,到底闯什么祸了!”
现在,分秒必争!
像扑灭山火一般,快一秒,都能止住巨大的损失;而慢一秒,可能就烧得什么都不剩。
李守善强撑起身子,李蔡扔过自己的披风,
冷声道,
“你边擦边说!”
“义父,不...”
“让你擦你就擦!”
“知道了...”
李守善用披风囫囵擦了把脸,
开口道,
“今天老狗...”
“老狗是谁?”李蔡皱眉打断。
“就是独眼那个。”
李蔡冷冷道:“他叫黄光,你知道吗?”
李守善摇摇头。
“接着说!“
“老...黄光,今天把弟兄们都找来了,要我去喝酒,我本不想去的,无奈他们太热情,正好晚上也没事,我就想着去玩玩。
他就借着酒劲问我清户的事。”
李守善看了苏武一眼,又低下头,
“我就把事情都跟他们说了。我觉得这是好事,也算十拿九稳,又都是自家兄弟,话传不到别人耳朵里....”
李蔡实在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李守善头埋得更低,都快钻到裤裆里了。
“后来又刀...刀疤...”
“他叫王奔。”李蔡告诉道,“你的这些好兄弟,你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李守善脸上发热,再加上血迹又囫囵一片擦得,看起来红得很,“王奔又问没战功怎么办。”
“我说没战功可不能转户籍,我又问他,他不是有战功吗?他又告诉我是。”
“他有个鸟的战功,偷鸡摸狗多了才来得边境,看着是个狠人,实则胆子小得很。偷鸡的时候被主人发现了,他拔出刀来,没伤到别人,反倒是把自己的脸给划花了,他脸上那刀疤就是这么来的。”
说完,李蔡手指着义子,看向苏武,笑骂道,
“看这傻小子,连谎话都不会编,你这么说不是逼着他们多想吗?现在到哪一步了?反没反?”
李蔡游刃有余,让李守善的心跟着安定不少,想必这种场面,义父已经见过太多了,察觉到身边苏武的呼吸同样平稳,恐怕他也见惯了,
自己平日里看起来混得不错,其实是倚仗李蔡义子的身份,除却这个名号,自己又剩下什么呢?
武艺,智谋,心境...好像都不算什么,
我太烂了。
“他们互相对上眼了。”
李守善继续道,“我觉得不对劲儿,应该是坏事儿了,便推脱说不胜酒力,直接来找您。”
苏武立刻起身,
“子卿,干什么去?”
李蔡对苏武是寄予厚望,连忙问道,
“叔爷,我的朋友恐怕处境危急!我要去找他们!”
李守善一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