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的雨幕被红色警报灯撕裂成碎片,徐麟攥着监听设备的手指骤然收紧。电流声像毒蛇吐信般刺耳,突然扭曲成人类的惨叫,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哐当声。“第47次融合实验失败,实验体皮肤碳化,但脑部检测到‘血蛭意识体’存活……”这段录音如同冰锥直刺后颈,声源坐标在三公里外的废弃矿井——那里本该是片死寂的塌方区。
“准备渗透。”徐麟扯下湿透的战术手套,掌心的星和生物旧伤疤隐隐发烫。三天前他在土着部落的图腾柱上见过同样的灼烧痕迹,此刻在警报红光下,那道疤竟泛起诡异的荧光。队伍里的爆破手老李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头儿,矿井上方的云层……”
所有人仰头望去,铅灰色云层正在诡异地漩涡状流动,中心裂开一道猩红缝隙,仿佛天空被无形巨手撕开伤口。徐麟瞳孔骤缩——这场景与东南亚实验基地的监控录像如出一辙,当年那颗坠落的陨石在夜空中划出的,正是这样的血痕。
矿井入口的铁网锈迹斑斑,却在徐麟靠近时自动向两侧滑开。“是基因锁。”技术队员小王举着扫描仪后退半步,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纹像活物般缠绕着徐麟的虹膜,“只有携带血蛭基因的人才能触发。”徐麟摘下背包里的前世特工证件,金属牌表面的普罗米修斯徽标突然凹陷,化作矿井内部的三维地图。
通道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徐麟的耳麦里突然涌入杂乱的土着语:“别碰发光的液体!它们在寻找新宿主!”是部落长老的声音。不等他反应,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声,无数细小黑影顺着缝隙坠落——那是指甲盖大小的血蛭,体表泛着与祭坛基因罗盘相同的幽蓝荧光。
“后退!”徐麟拽着小王翻滚避开,血蛭群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他这才看清通风管道的金属壁上布满爪痕,最深处嵌着半截人类指骨,戒指上刻着东南亚实验基地的编号。记忆突然闪回:十年前,他曾亲手给编号0927的实验体戴上这枚戒指,那个总爱哼越南民谣的年轻研究员,此刻竟成了管道里的亡魂。
转过拐角,上百个培养舱在冷光中泛着幽蓝。舱内漂浮的生物让徐麟胃部痉挛——它们有着人类的轮廓,却长着昆虫复眼和蠕动的触须,皮肤下蜿蜒的血蛭纹路如同活体电路。最中央的舱体突然通电,淡绿色培养液中浮现出与徐麟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右眼被替换成了血蛭的复眼,心脏位置悬浮着水晶状的“血蛭之眼”雏形。
“献给徐警官的礼物。”舱体显示屏亮起猩红文字,同时弹出的全息投影里,东南亚实验的首席科学家摘下口罩——那是他以为早已死在爆炸中的老上司张教授。画面中的张教授举起试管,液体里游动的血蛭突然组成徐麟的脸:“你以为当年的失败品都销毁了?不,它们在圣树根系下沉睡,等待完美宿主的到来。”
就在这时,培养舱的锁扣同时弹开。变异生物发出尖锐嘶鸣,有个怪物的声音竟与徐麟的声线重合:“钥匙来了!基因之门要打开了!”徐麟反手拔出战术匕首,刀刃却在接触怪物的瞬间融化——它们的皮肤表面覆盖着能分解金属的黏液。
“电磁脉冲!”小王突然将装置砸向地面,蓝光闪过的刹那,所有变异生物僵在原地。徐麟趁机冲向主控台,倒计时10分钟的自毁程序正在跳动,更可怕的是启动者IP地址——中国某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专用终端。记忆如潮水涌来:上周副局长突然将他停职,理由是“调查星和生物案时存在重大失误”,当时对方递来的文件,封皮上就沾着与这里相同的荧光黏液。
“头儿!基因库有发现!”老李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徐麟转身时,正看见他举着泛黄的牛皮本,扉页上“普罗米修斯南美分部成员名单”的烫金字样刺得人眼疼。首位照片上的人穿着白大褂微笑——那是星和生物三年前宣布坠机身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