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尚未定下婚事,可在这深宅大院里,姑娘家的归宿终究是嫁人生子。
今日还是被爹娘疼爱的小丫头,明日或许就成了别家的妻子。要经历怀胎十月的辛苦,一想到这些,两人便忍不住有些发怵。
彭氏将她们的神色看在眼里,笑着打趣道:“你们瞧瞧这两个丫头,怕了?”
锦阳乡君也忍不住笑了,柔声安慰道:“你们也别太害怕,这都是咱们女人必经的一遭。我怀滨哥儿的时候,就没这么折腾,不过每一胎的境况不同,人与人的体质也不一样,未必都会像我这般。”
温以缇也点点头,拉过最小的温以怡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说得没错,怀孕生子这事,与体质息息相关。你们平日里可得好好强健体魄,多些活络,少些娇弱,身子养得结实了,将来遇事才能从容应对。”
“真的吗?”温以怡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脸好奇地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将信将疑。
温以缇失笑,想起往事,缓缓道来:“我当年在甘州时,就见过一桩奇事。那时候还在打仗,有个士卒,平日里生得五大三粗,一身的肉,瞧着就康健得很。一次两军对阵,他被敌军合力用巨石砸中了胸口,众人都以为他定然凶多吉少,没曾想他竟只是闷哼了一声,倒没受什么致命伤。”
她顿了顿,看着姐妹们好奇的眼神,又看了眼常芙。
常芙笑着继续说道:“后来大夫诊治时说,正是他身上那一身厚实的肉,替他挡去了大半的冲击力。养伤的时候,也亏得他底子好、体魄康健,不过是消瘦了些,没过多久便痊愈了,性命倒是半点无碍。”
屋内众人听得都有些惊奇,温以怡瞪大了眼睛:“竟还有这样的事?那一身肉竟还有这般用处?”
常芙开口道:“可不是嘛,身子是根本,无论何时何地,都亏不得。你们如今正是养身子的好时候,可别总闷在屋里,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活络筋骨,都是好的。”
三人闻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脸上的怯意淡了些,眼底多了几分认真。
几人又浅聊了一会儿,便知趣地散去。
锦阳乡君气色本就不佳,实在经不起久坐打扰。
三个妹妹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辞别后便结伴去了家里的小花园,冬日里草木萧疏,她们却依旧寻得着乐子,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远去。
温以缇并未同行,婉拒后便带着常芙往回走去。
廊下的红梅开得正盛,冷冽的香气伴着寒风扑面而来,将衣袂染得清冽。
刚转过月洞门,一直沉默随行的常芙忽然停下脚步,眉头蹙起,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姐姐,大奶奶和二奶奶分明是有意借着你的名头。这般利用,你怎就轻易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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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缇闻言,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平和:“这利用于我而言,不过是随口吩咐一句的小事,无关紧要。可于二弟妹腹中的孩子,却是实打实的好处。”
常芙闻言,眉头微松,却仍有几分不解,若有所思地跟着她往前走。
温以缇放缓了脚步,声音轻缓却带着几分笃定:“何况,二弟弟与我自小感情要好,这是他的孩子,我这个做姑母的,本就该多照拂几分。”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常芙,眸色清亮而郑重:“阿芙,你要记住,很多时候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或许会因长辈的算计而受牵连,可若孩子本身并无恶意,品行良善,便不该因旁人的过错,就擅自给他们下定论。”
常芙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可……可有些孩子,终究是受了父母心怀不轨带来的恩惠,实实在在得了好处啊。”
温以缇缓缓点头,伸手拉过她的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