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看,你也不能确信吧?
别说你了,连我都不保证,我一旦撤军是否还能再回来。
而你此番回去的话,就能够保证来年春日,你麾下的众多部落便一定会随你再度集结兵马东进?
那冒顿若是打定主意,就此分庭抗争,你又当如何?”
乌若利闻言,一阵沉默。
林跃笑着说:
“你不能够保证,而我也不能够保证。
错过这次机会,等下一次再战的话你能够确保你依旧会占据优势?还是能够确保大秦会再次出兵相助于你?
即便秦国下次依旧出兵相助,你能够确保来的就一定是我,而不是杨翁子之流的武将?”
乌若利听到这话,脸色再度陷入纠结之中。
林跃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随后便说道:
“那冒顿之所以毫不犹豫地东进,逃回他的领地,便是因为他打定主意我们不会留下来。
他想要避开我大秦,等到来年春日再卷土重来,伺机而动,难不成你就要如他的愿?”
林跃正色的说:
“行军作战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所以我们必须留下来,哪怕冬季酷寒,哪怕会有人在冬季消亡,我们也要留下。”
“说来简单,但你可知这数百万人在此地过冬,需要多少粮草物资?”
“所以需要靠你以及你匈奴先辈数千年积攒下来的经验与智慧了。”
林跃起身,来到乌若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
“明日我将继续追击冒顿,你便沿着我们的路线而行,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准备过冬事宜。
这个冬天能否过得去,就靠你了。”
乌若利听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林跃便掀开帐帘,吸了口凉气、双臂环胸向外走去。
撤军是不可能撤的,因为有些事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会一直闷头走下去,但一旦有了能够选择的余地,人们便会开始重新犹豫、考量、权衡利弊最终重新做出抉择。
在他看来,胡亥与群臣如今答应下来,不代表日后会继续答应。
他一路回到营舍,此刻营舍已是火光通亮,
他没有卸甲,而是简单擦拭了一番便躺在了床榻上。
大被盖上,不久便传来一阵暖意。
林跃闭上双眼重重吐了口浊气,心想终于能够休息了。
但忽然他耳朵一动,随即直接起身,手握秦剑目光警惕的望着营帐处,
片刻后,林跃挑眉问道: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