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严兴国在心里暗骂着。
王会军就是一个蠢货~
卷宗材料丢失性质虽然严重,但顶多是在失职的范畴。
可他蠢就蠢在,非要画蛇添足去伪造一份什么情况说明。
这不等于亲手把刀子递到了陈山河手里。
就这还不算完,还要继续刺激陈山河。
他就没听过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更何况你也不是“虎”,顶多算个“老油条”。
严兴国在纪检和司法系统浸淫多年,陈山河一说,“重大损失”、“社会影响”、“司法公信力”这几个词,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纪检、监察系统为什么权力重,根本原因就在于司法解释权和定性权。
就如王会军丢了材料这件事。
你可以说他是工作差错,也可以说他是渎职。
这里的界限非常模糊,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理解和决心。
现在陈山河是纪委的一把手,他说是“渎职”,谁敢有异议。
更何况,还有那份伪造的情况说明。
王会军这个时候反应过来。
陈山河真的要拿“渎职罪”这个罪名把自己送进去。
那到时候,自己不仅完蛋了,连自己孩子的前程也一并葬送了。
王会军腿开始发软,明显又站不稳了,颤巍巍的看着严兴国,眼神带着哀求,声音带着哭腔。
“严书记,我……我刚才糊涂了!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啊!”
“您帮我说句话,我真没想那么严重啊严书记!”
严兴国怎么可能再理他,心里那点同事之情,早就被他的不知好歹消耗殆尽。
俗话说的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刚才自己已经两次试图把他拉回来,可他非要往上冲。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更何况,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刚才两次“和稀泥”,陈山河已经不满意了。
自己不能再开口了。
这是态度和立场问题。
陈山河对严兴国此时的沉默,颇为满意,心道:“这会还算拎得清。”
好了,是时候该把这只“鸡”杀了。
陈山河冷冷地瞥了一眼,两股颤颤、几欲瘫倒的王会军,对着严兴国说道:“严书记,请干部监督室立刻来人。王会军的问题,要认认真真地查,仔仔细细地查。”
严兴国明白,陈山河用这两个“叠词”在为这件事情程度定性。
“是,陈部长。”严兴国掏出手机:“王冕吗?带两个人,马上到陈部长办公室。”
严兴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默默地拿出手机:“喂~王冕吗?现在立刻、马上带两个人到陈部长办公室来。”
……
王会军是被架出去的,他已经走不动道了。
严兴国也想走,这地方他多一秒都不想待。
“陈部长,没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陈山河从王会军的背影上移开,转头看向严兴国,笑了笑。
这个家伙很鸡贼啊~
这是看完“杀鸡”就想溜,哪有那么容易。
陈山河说道:“严书记,王会军的问题您还要帮忙费费心。”
“这个没问题。”严兴国点点头。
他是常务副书记,内部干部监督是他分内的工作。
严兴国以为事情终于结束,可以离开。
就在他刚扭到一半,陈山河的声音再次响起。
“严书记,还有一件事,麻烦下你。”
严兴国身体一僵,直觉有些不妙。
可此刻他也必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