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于继嗣,乃眷彝伦之首,实称风化之原。惟古帝王率资内辅,矧先皇之有命,属嘉礼之维期。咨尔尚氏,天赋令质,笃生善门,静定端庄,和柔恭懿,恪承姆训,茂着家规,卿士告从,蓍龟协吉。兹特遣使持节,以金册、金宝,立尔女为皇后。于戏!正外正内,惟朝廷宫壸攸同,事亲事神,惟馐膳烝尝是助。上以奉两宫之乐,下以行四海之风,鸡鸣允赖于相成,螽羽式期于世衍,徽声永播,景运弥光。”
尚琬接旨。
站在张懋身旁,早就等着的刘健和郑直将大雁和礼物一一送到尚琬面前。
尚琬行四拜礼。
如此张懋三人的差事也就告一段落。按照制度礼毕,尚琬需请礼从者酒馔。
在场宾客按照男女,分别被请去后院和别院。郑直等人则被安排在穿堂用餐。作陪的除了尚琬,还有郑虎臣、王桥和张延龄。
郑直面上不动,心里却不悦。安排郑虎臣作陪无妨;安排王桥和张延龄作陪也无妨。可是把三个人一起安排作陪,确实给尚家长脸了,可传出去郑家的脸面呢?
莫忘了,前几日还有人弹劾他‘急于功名昵近权要或作淫巧为进身之媒所引奸邪不止’。好吧,那是他自编自演的,可这不就坐实了?
有了这邪火,待瞅见尚太太带着两个丫头从角门进院往正堂走去,郑直起身,借口更衣,出了穿堂。
张延龄余光扫了眼郑直的背影,没有理会。人要脸,树要皮,这厮最擅装道学先生。
瞅着郑直出了穿堂,向角门走去,院里伺候小厮立刻凑了过来,为他引路。待出了角门,郑直瞅了眼站在门口的婆子,找了借口,将小厮打发走,不紧不慢的向夹道尽头走去。他记得那里应该有一座花圃。
果然,不多时尚太太带着丫头走了出来。她似乎并没留意到消失在夹道尽头的郑直,直接进了跨院。
估摸着如今尚家各院的人都在吃饭,这里并没有。郑直刚刚确认四周,尚太太就冒了出来。他也不言语,伸手将对方扛了起来,一脚踹开墙根下的柴房门走了进去。
锦帐春深试绮罗,心期暗契两相和。芳丛蝶探香微度,暖砌蜂栖影渐多。玉露融时云鬓湿,菱歌缓处烛光酡。此间风月凭谁解,独占人间清赏科。
尚太太走出柴房,拐上夹道,轻咳几声后,这才有些步履蹒跚的向屏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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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郑直迈着四方步,走上夹道。角门旁的婆子已经不知去向,远远瞅见尚太太与一个小丫头站在另一边的屏门旁讲些啥。他也没心思偷听,直接拐进角门返回穿堂。
对于郑直消失良久,不论是张懋还是刘健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对方还不到二十,又和尚家有亲戚关系,四处转转虽然于理不合,却也无不妥。
郑虎臣是武将,可这一桌子,没一个痛快人。原本他就是硬着头皮凑数的,本来以为郑直可以分担一些,不曾想对方跑了。因此默不吭声,理都不理。
王桥与郑直虽然相识的很早,可是不过泛泛之交。如今郑直前途未卜,他也不想惹是生非。
张延龄能想到,也想和郑直聊聊,当然不是在这里,更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奈何囿于偏见,刻舟求剑,依旧用年初的目光审视如今的郑直。拢归谁都没料到,竟然有人如此荒唐。不但光天化日踢门踏户,登堂入室行苟且之事,还是在这种庄重之时。
待众人酒足饭饱,张懋三人起身退到正门外。尚家人立刻端来礼物回赠张懋三人还有一众迎礼从者。
梁尚宫奏请皇后出阁,自东阶下立香前案,扶安赞四拜。礼成之后,请皇后明间升堂,南向立。尚琬进立于皇后之东,西向道“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讲完之后,退立于东阶,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