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妈妈对你……最骄傲,也最心疼。”甘太太的手微微用力,“你从小就要强,什么事都自己扛。十岁就知道帮妈算账,十三岁就去送报纸,十六岁考上大学……妈妈知道你苦。”
苏宁喉咙发紧:“妈,不苦。”
“苦,妈知道。”甘太太看着他,“你现在是大人物了,世界首富。但妈还是那句话——钱是身外物,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
“那个波姬姑娘……我看挺好。你要是真喜欢,就结婚。”甘太太说,“别学你爸……你爸走的时候,我才三十二岁。一个人带孩子,太难了。”
苏宁沉默。
福瑞斯甘的父亲去世得早,甘太太守寡四十多年。
“有个家,有孩子,等你老了才知道有多重要。”甘太太喘了口气,“你现在觉得忙,觉得事业重要。但等妈这个年纪了,回头看,什么公司、什么钱,都不如家里有人等你吃饭来得实在。”
“妈,我会考虑的。”
“不是考虑,是去做。”甘太太难得语气强硬,“你四十五了,不小了。福雷斯都有孩子了。你当哥哥的,要带头。”
“好,我答应您。”
甘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又说:“福雷斯……你要照顾好。他脑子没你灵光,但心肠好。你要看着他,别让人欺负他。”
“我会的,妈。你放心。”
“还有,”甘太太声音更轻了,“你们兄弟俩,要互相扶持。这世上,就你们俩是最亲的人了。妈走了,你们就是彼此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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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的。”苏宁和福雷斯同时说。
“那就好……”甘太太似乎用尽了力气,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两天,甘太太大多数时间在昏睡,偶尔醒来,也说不了几句话。
福雷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珍妮虽然怀孕,也坚持每天来陪一会儿。
苏宁处理完紧急的工作电话,就回到房间。
波姬陪着他,安静地坐在一旁。
第二天傍晚,甘太太突然精神好了些,说要吃东西。
福雷斯高兴地跑去热了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喂。
吃了半碗,甘太太摇头不吃了。
她看着窗外的夕阳,轻声说:“绿茵镇的秋天……真好看。”
那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晚上九点,甘太太在睡梦中平静地走了。
家庭医生确认了心跳和呼吸,对兄弟俩说:“很安详,没受罪。”
福雷斯放声大哭,苏宁紧紧抱着弟弟,眼睛通红,但没哭出声。
波姬和珍妮在一旁抹眼泪。
……
甘太太的葬礼很简单,就在绿茵镇的教堂举行。
镇上的人几乎都来了。
老查理镇长主持,巴布和丹恩中尉专程从墨西哥湾赶回来。
巴布在葬礼上说:“甘老太太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一个人带大两个儿子,都教得这么好。福雷斯救过我的命,苏宁甘先生帮我们开了公司……这些都是甘老太太的功劳。”
丹恩中尉坐着轮椅发言:“我失去双腿后,以为自己完了。是福雷斯拉着我开公司,是苏宁甘先生支持我们。后来我才知道,是甘老太太教他们——能帮人时,一定要帮。她是个好人。”
福雷斯哭得说不出话,是珍妮替他念了悼词。
苏宁站在最前面,一直很平静。
直到牧师说“尘归尘,土归土”时,他才微微低下头,肩膀轻轻颤抖。
波姬站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葬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