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得了机会,发现顾怜还活着。
到时候,可就不只是刺杀这一件事了。
宋子殷自然也晓得其中利害,这次,他没有先前那样果决,反而沉思起来:“你让我想想。”
如果直接询问,顾怜定然不会透露,说不定还会以一些半真半假的话来搪塞他,是以宋子殷并没有直接将这件事透露给顾怜。
但他不知道,早在宋子殷状似随意的那一瞥后,顾怜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久居在宋子殷的院中,顾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宋子殷的眼神又明明白白告诉,发生了一件同他脱不开关系的恶事。
这对他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顾怜躺在床上,心绪不平。
他佯装睡着,实则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听着屋外的声响。
带钟声响了三声,屋外才传来悉悉索索的步伐,还有宋子殷压低声音交代宋随关于嘉阳派事务的处理办法。
顾怜的意识越发清醒。
三更了……
宋子殷很少这么晚回来。
看来事情要比他想象中严重很多。
顾怜想到了顾童。
难不成是和顾童有关?
顾怜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更想不通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宋子殷屈尊降贵前去处理。
他迷迷糊糊想了半晌,昏昏沉沉陷入了梦乡。
可第二日,宋子殷的态度一如既往,这让顾怜越发摸不着头脑。
他还等着宋子殷发难,他好能知道些外面的消息。
可惜一连等了十日,宋子殷都毫无发难的迹象。
顾怜怀疑自己想多了。
他渐渐放下心,如往常一样往返于药庐之间。
殊不知观察了几日的褚平心中也忍不住犯起嘀咕。
他们让顾童每日派不同的人前往药庐取药,与顾怜“偶遇”,可一连十日,不仅是顾怜,便是这些人似乎对顾怜并无任何惊讶和哪怕一丝的诧异。
他们好像……不认识……
这个认知让褚平很受挫。
宋子殷瞥了褚平一眼:“嘉阳派也不是人人都认识你和我,这很正常,是你太心急了。”
宋子殷早猜到会这样。
褚平沮丧叹了口气:“不可能吧,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顾怜,这怎么可能?”
说罢他若有所思道:“难道是我们找错了人?”
顾童毕竟年纪小,也不够聪明,他所怀疑的人,未必是天罗地网之人。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宋子殷看着他那认真劲,最终没将扫兴的话说出口,而是放任褚平随意折腾。
他倒是还有其他办法,但是宋子殷心中的犹豫和纠结让他将这些办法一推再推,始终不曾说出口。
但宋子殷也没想到,褚平这个反其道而行的笨办法,居然真的有效。
不到七日,褚平兴冲冲告诉他,事情有了新进展。
原来今日顾童身边的一位亲随前去取药,“不小心”看到了正在药庐取药的顾怜,顿时呆了一瞬。
虽然他很快便面色如常,但还是被暗中的人发现了端倪,直接拖去了地牢。
若是往常,顾童身边的人认出顾怜不足为奇,可这次不一样。
因早就知晓顾怜在嘉阳派的消息,是以顾童在离开信州时,将全部顾家旧部都留在了信州。
而随他来的这些人,除了顾庆宗和扶光,其他人都是这两年重新从教外挑选出来,对顾怜顶多只闻其名,压根没见过顾怜的样子。
这个人居然惊住了,可见他必同顾怜有过交集。
也是让褚平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