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点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乘客的喊声:“唉,到站了到站了,该下车了!”
老何一个激灵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跟着人群下了车。
站在路边,他转身朝一辆空驶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车子稳稳停在面前,老何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报出地址:“去巷弄大坑老区的晓山别院。”
“OK,老先生,您系好安全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友善地提醒道。
老何依言系好安全带,目光望向窗外。车窗外的街景渐渐变得老旧,
矮楼错落,路边的摊贩吆喝着,透着一股市井的烟火气。
这里远离冯家的奢华与压抑,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些。
只是揣在心里的那份沉甸甸的牵挂,仍在提醒着他,此行的目的尚未完成。
出租车在一个巷口缓缓停下,司机转过头,带着歉意道:
“老先生,前面巷子太窄,车子进不去了,您从这儿下车吧。穿过这片弄堂,尽头不远就是晓山别院。”
“好,谢谢你了师傅。”老何说着,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推开车门下了车。
巷口很是热闹,来来往往都是普通老百姓。有拎着满满一篮新鲜蔬菜的大妈,脚步轻快地往巷里走;
有骑着老式自行车的大叔,车铃叮铃铃响着,从里面稳稳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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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熟人便笑着打招呼:“吴伯,这是上街呢?”
被称作吴伯的老人拎着个布袋子,应道:“是啊,阿根,这么晚了还往外跑?”
“去接老婆孩子,在娘家待了两天,该接回来了。”阿根乐呵呵地蹬着车,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的拐角。
老何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着这充满烟火气的场景,紧绷的心弦又松了松。
他理了理围巾,压了压帽檐,跟着人流走进巷子里。
脚下的青石板路有些凹凸不平,两旁是低矮的砖房,窗台上摆着盆栽,
晾衣绳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物,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
他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辨认着方向,帽檐下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太过寻常,寻常到让人觉得安心,却也不敢完全放松。
毕竟,他要找的人,是冯家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坏了老会长的托付。
穿过两条交错的小巷,前面渐渐开阔起来,隐约能看到一片带着小院的房子。
老何知道,晓山别院快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身影很快融入了弄堂深处的光影里。
老何走出弄堂,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旷的场地连着水泥小路,远处几点灯光在夜色中亮着。
奔波了一整天,他又累又饿,路边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顺着灯光一步步走近记忆中的门牌号。
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老何走到那扇黑色雕花铁门前,伸手摁下了墙角的门铃。
没过多久,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从里面快步跑出来,上下打量着门口的他,疑惑地问:“先生,您找谁?”
“请问这里是冯涛冯先生的家吗?”老何问道。
女人眼中的狐疑更甚:“他不在家,您找他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老何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冯家的老管家,找三少爷有件急事,能不能让我进去说?”
两人正说着,里面又走出来一位妇人,正是顾泽的妈妈秦婉玉。
“凝香,谁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