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握紧他的手安抚:
“老会长,您别急,也别激动,好好歇着。我一定能找到三少爷,亲手把东西交到他手上,您放心。”
冯远征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
“你要快…我…我还想再见见我家涛儿…是我糊涂啊…当年若不是我偏执,
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更不会…委屈了他母子俩…”
说到这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得厉害。
老何连忙替他顺气,哽咽道:“您会见到三少爷的,一定会的。您先养好身子,等我消息。”
冯远征虚弱地点点头,眼神涣散,却还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老何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包揣进怀里,贴身藏好,又掖了掖冯远征的被角,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小屋。
屋外阳光正好,庄园里的花草开得繁盛,可老何的心头却沉甸甸的。
他知道那油纸包里的东西有多重要,更清楚这一去,前路布满凶险——
如今的冯家,早已不是老会长能掌控的局面,想在冯衍和冯湛的眼皮底下找到三少爷冯涛,难如登天。
他理了理衣襟,装作若无其事地穿过花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处监视的保镖,脚步愈发沉稳。
怀里的油纸包隔着布料传来轻微的触感,像一块烙铁,烫着他的良心,也烫着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为了顺利离开冯家庄园,老何早有准备。他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外面包着些脏被褥,
一股刺鼻的馊臭味随着脚步散开,他故意低着头,朝后门方向走去。
路过长廊花厅时,恰逢冯湛陪着母亲沈月华坐在石桌旁闲聊。
沈月华正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躺着一条钻石项链,光芒刺眼,一看便价值不菲。
闻到臭味,她眉头瞬间拧成一团,抬眼看到老何,语气里满是嫌弃:
“哎呀这是又拉被褥里了?真是臭死了,老何你怎么回事,就不能绕行吗?熏得人只恶心!”
老何连忙停下脚步,弓着腰道歉:“对不起夫人,对不起二爷,这就走,这就走。”
冯湛在一旁跷着二郎腿,不耐烦地挥挥手:“滚滚滚滚滚?
真是越老越没用了,一股子酸臭气。滚出去就别再回来了,看着就晦气!”
老何连声称是,抱着包裹快步穿过花厅,身后还传来沈月华低声的抱怨:
“老不死的,越来越恶心人了,要不是会所元老需要他压着,早就不留着老东西碍眼了……”
总算走出庄园后门,老何松了口气,直奔不远处的公共厕所。
他反锁上门,迅速将怀里的油纸包从脏被褥里翻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重新贴身揣好。
接着,他从包裹底层摸出一顶旧帽子和一条厚围巾,往头上一戴,
围巾拉到鼻尖,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整理妥当后,他打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厕,混进街上的人流里。
阳光落在他的帽檐上,投下一片阴影,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有揣在怀里的油纸包,沉甸甸的,提醒着他肩上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