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扑面而来。
我掀开锈蚀的井盖,跳进齐膝深的污水中。这是我和孔超小时候发现的秘密通道,能直通三个街区外的废弃教堂。
黑暗中只有手机微弱的光亮。
我点开贾燕储存卡里的视频,画面顿时让他胃部痉挛——
这是红房间的监控,画面里王局长正将一包白色粉末交给汪丽春,而西苒坐在轮椅上冷冷地说:"这批货走我丈夫的旧航线。"
更惊人的是接下来的画面:北萍带着几个年轻女孩进入房间,其中就有李英和刘小玉。汪丽春给她们挨个注射了什么,然后王卫勇拿着摄像机开始...
我关掉视频,干呕起来。
我现在彻底明白了,凯乐桃源不过是富婆们用来笼络权贵的工具,而那些女孩,包括贾燕,都是随时可以牺牲的祭品。
爬出下水道时,暴雨更猛烈了。
废弃教堂的彩绘玻璃早已破碎,圣母玛利亚的脸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我摸到祭坛后的暗格——
这是我和孔超当年的"秘密基地",里面还藏着两套干衣服和五百元应急现金。
换上衣服,我用备用手机拨通了唯一记得的号码。
响到第七声时,对方接了起来。
"苒姐吗,是我。"我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西苒特有的沙哑嗓音:"你知道动北萍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的比您想象的多。"我盯着圣母像,"比如三年前您丈夫的游艇为什么会爆炸,比如为什么汪丽春最近频繁接触航运公司的老股东。"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我继续道:"红房间保险箱里有王局长亲笔签名的收据复印件,还有...您丈夫临终前留给我的口信。"
这当然是我的谎言。
但我赌的就是西苒对亡夫病态的执念。
"你想要什么?"西苒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
"明早八点,你一个人来水官大帝会所。"
我挂断电话,从暗格深处摸出一把车钥匙——
这是孔超以前偷开他爸的出租车时藏的备用钥匙。
清晨的西湖笼罩在薄雾中。
我站在湖心岛的白日湾别墅露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湖面。
这是西苒的私人产业,连北萍都不知道的存在。
望远镜里出现一艘游艇,甲板上只有西苒一个人。
我检查了腰间别的匕首——
从教堂顺走的圣餐刀,锋利得足以割断喉咙。
当西苒的轮椅出现在客厅时,我注意到她今天没戴珍珠项链,而是换了条古怪的银质吊坠,形状像把钥匙。
"口信呢?"西苒开门见山,枯瘦的手指紧握扶手。
我慢慢绕到她身后,突然伸手扯下那条项链:"是这个吗?瑞士银行保险箱钥匙?"
我在西苒震惊的目光中晃了晃项链,"您丈夫的'意外'遗产?"
西苒的脸扭曲起来:"你怎么会..."
"贾燕死前告诉我的。"我俯身,嘴唇几乎贴到老妇人耳边,"她还说,汪丽春是您丈夫的私生女,对吧?"
西苒突然暴起,藏在扶手里的匕首直刺我咽喉。
我闪身避开,圣餐刀抵住她颈动脉:"别动!警察已经在搜查山庄地下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