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后,新的花瓣上惊现‘不要脸’和‘爱咋咋地’字样!”
“更要命的是,我们的辅助AI,也开始生成不合逻辑的诗句!‘宇宙像个傻瓜,我爱它的胡茬’——这是今天早上五号战略AI的最新产物!”
一连串的报告,听起来简直像宇宙级的“脱口秀”现场,滑稽又荒诞,却又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这不只是秩序的崩溃,简直是整个宇宙的“画风突变”!
“司令,根据《银河联盟基础秩序维护条例》第78条,”副官的语气变得严肃而冷酷,“建议立即启动‘净言协议’,对所有受影响区域进行全面清洗,恢复标准语法秩序!”
清洗,意味着抹杀。
抹杀掉所有那些“不合规”的涂鸦,抹杀掉那些“叛逆”的植物,甚至抹杀掉那些开始“胡言乱语”的AI。
那是一场血腥而彻底的格式化,一场以“正确”之名进行的屠杀。
杜卡奥沉默了。
他的背影在指挥塔冰冷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他没有立刻下达命令,只是静静地看着星图上那些扭曲的“不规范”点,每一个点,都像一根针,轻轻扎在他的心上。
清洗?
他见过太多次了。
每次清洗,都意味着无数个体记忆的消失,无数独特存在的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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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温柔的影像——那是他亡妻的脸。
他抬起手,轻按了一下左耳的通讯器,调出了一段加密频段。
那是一段尘封已久的私人讯息,他亡妻生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封邮件。
屏幕上,一段文字缓缓展开:“亲爱的,今天我把咖啡洒了,杯子上的裂痕像一朵花。”
杜卡奥的目光定格在那句被系统用红字标记为“语义冗余”而删除的文字上——“杯子上的裂痕像一朵花。”
当年系统认为,杯子上的裂痕就是裂痕,不可能是花。
这种“不合逻辑”的、带有主观情感的表达,被视为冗余,被无情地删除。
他甚至为此和系统争执过,却无济于事。
可现在,他看着那句话,看着那被删除的,却在他心底烙印了十多年的“错误”,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裂痕,像一朵花……这不正是她独有的,对这个世界温柔的感知吗?
这不正是她活着,她爱着,她是一个独立灵魂的证明吗?
他轻按回放键,那段被系统删除的文字,此刻在他耳边重新响起,带着亡妻独有的,略带沙哑却又充满爱意的声音。
那声音,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他心头那块冰冷的坚冰。
杜卡奥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那些等待他下达“清洗”命令的副官和士兵。
他们的脸上,是系统赋予的、毫无波澜的“正确”与“高效”。
他拿起一支笔,在上报文件上,在“执行净言协议”的选项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然后,他写下了一行字:
“暂缓执行,建议列为观察性文化变异。”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指挥塔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私人的记忆,用一个被系统判为“错误”的情感片段,否决了系统绝对的判决。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崩塌了,又有什么东西,悄然生长起来。
雪原之上,风呼啸着,卷起漫天冰晶,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刮在小满的脸上,生疼。
她怀中紧抱着熟睡的婴儿,小家伙裹在厚厚的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