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在房内,怀中抱着吃饱了奶水,咿呀个不停的小婴儿,眼中闪着快乐的泪光。
此时此刻,便是她一生中最满足最幸福的时光。
小小的、散发着奶香的婴儿抱在怀里,怀中是满的,心中更满。
她无法形容这种心情,心里对云娘满是感激和愧疚。
并非她生下这孩子,抱起来就这般欢喜。
孩子的生母得多难割舍这份骨肉亲情?
她心底想要孩子,但又不想和绮眉起冲突。
当孩子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改了主意,为了孩子,承受绮眉的怨气也是值得的。
于是便叫李嘉快去和绮眉挑明,省得白天他不在,绮眉来寻自己的麻烦。
又一再交代李嘉好好讲,绮眉还年轻可以再生,她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的,把这点讲清楚。
不多时李嘉回来,满脸晦气,眉眼之间的部位还受了伤。
他嘴里骂骂咧咧,把绮眉发疯之事告诉清绥,说道,“不如叫徐家把她接回去。”
“这女人算是疯了。”
“我禁了她的足,不许她出来,让她好好反省该如何做好王妃。”
“我哪里做错了?我与她不和多年,尊荣与位份我都给了她,她也太贪心了,须知我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子!”
李嘉一边由着清儿处理伤处,嘴里也不闲着,句句都是埋怨。
“别以为本王怕了徐忠,国公府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皇上给的。”
他眼神一暗,嘴角下撇,这次绮眉真惹他生了大气。
“这院里没主母就不行了?笑话,我把事交给陈妈妈一样管得妥贴,我早就许她和离,她自己赖着不走……”
清儿细心处理好伤口,忧心忡忡,“王爷喜欢不喜欢她是一回事,总关着王妃也不是事。”
“宗妇来往没有主母成什么话?”
“云娘既然离了府,不如把侧妃之位依旧还给玉珠的好。”
“这院子里就你心软心细,整天想着旁人,为何不为自己求个高位?”
清儿摇摇头,“人不可贪心,我有王爷,还有孩子,再贪心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侧妃只是个位分,我不需要。”
“我就是休了她,抬你为王妃又如何!这院里还是我说了算。”
“唉,当日为何那么糊涂,就娶了她呢?”
过了两天,清儿估摸着云娘新家也该收拾好了,便去探望。
她只带着车夫与侍女,没带孩子。
她实在稀罕这个孩子,生怕云娘见了孩子舍不得,再反悔。
车子行至云娘宅子大门口,下车一看,院门自外头上着锁,心下奇怪。
这地方僻静,但宅中也有一、二十个仆人与侍女,怎么会大白天从外面上锁?
她在门前等了一会儿,又叫车夫到旁边人家去打听一番。
更让她奇怪的是,旁边人说从未见过这户人家。
只知道前段时间热闹两天,进出不少佣人。
主人是谁,并不知道。
清儿自午后等到傍晚,越等心中越怕。
太阳西下,她不禁裹紧了披风,叫车夫快快回府。
直到回到自己房中,她乱跳的心才略平稳了些。
但依旧感觉事出蹊跷。
她等不及李嘉过来,在二道门处来回踱步,直到见到李嘉带着随从慢悠悠往内院走来。
“王爷。”
她急着把当日之事告诉给李嘉。
李嘉马上叫了侍卫一道前去新宅。
果然外头上着大锁,他只管叫人撬开锁进入宅子。
里头一点光亮也无,黑漆漆的,位置又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