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又返回道,“大夫开的方子,不知何故只抓了一副来。”
云娘眼前发黑对清儿哭道,“瞧瞧我命苦不苦,拼着命生了个公子,连口汤药都喝不上。”
那堆血布条还堆在地上没人管。
李嘉黑了脸走出去问绮眉,“这屋里的差事怎么安排的?屋里的活没人管,药也不开够,她躺在那里身边连个人也没有。”
绮眉愣愣地瞧着李嘉,待他牢骚完才道,“如今管家的是她自己呀?”
“我被爷关在锦屏院,都没出过院子,这边房里的事不应该她自己安排妥当的吗?”
清儿出来道,“请王妃把她贴身丫头叫回来,叫她们陪在侧妃身边,有差使的也喊得到人,只绿意一人恐怕不够。”
绿意去重新抓药,绿荷去洗血褥子,绿砚去给小公子拿衣服。
绮眉道,“她生产太过突然,不像玉珠都准备好了,等了几天才生的,情况不一样。”
她轻描淡写一句话,把责任撇得干净。
李嘉懒得纠缠其中内情,只道,“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好好照看她的身子。”
清儿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李嘉带着清绥离开屋子。
清儿闷闷不语。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清心眼中带泪,“王爷,妾身只觉身为女子太过辛苦。”
“生育之苦,情爱之苦,规矩之苦,都由女子承担。”
“我真怕……”
“什么?”
“云娘撑不住这一遭。”她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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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李嘉只沉浸在又得一子的欢喜中,并未多想。
……
清儿又是难过自己不会有孩子,又是庆幸她一入青楼便喝过绝子汤,伤了根本,这一生也不会经历生育之苦。
但那孩子的小脸叫人看了便爱上。
她想到身世,又叹口气。
“我这一生是不会有孩子的了。”她轻轻说道。
“这有什么,如今云娘身子不大好,你先帮着养这孩子,试试做娘的滋味。”
清儿摇头,“他亲娘在,王爷这么做会伤侧妃的心。”
“生产过后的女人身体和心都是最脆弱的时候,王爷多瞧瞧她吧。”
李嘉倒是喜欢这个孩子,每日都过去探望。
去前绮眉总逼他先更换干净衣服,洗了手脸再去那边。
对小公子的爱护甚至超过亲娘。
李嘉过去时,满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不断,来来回回看似十分忙碌。
内屋里,绿意贴身伺候。
看起来一切井然有序。
然而云娘却承受着一场无法言说的“凌虐”。
她每日需洗药浴,以促进下身伤处愈合。
那药汤需要烧得滚开,晾至合适的温度。
烧坐浴药汤算是粗活,烧火丫头偷懒,每次滚开的药汤,都是兑了冷水和成刚好温热的,端了进去。
云娘初次生产哪懂这些,但用这汤洗浴。
伤处非但不愈合,反而越发严重。
原来只是血腥气,慢慢开始散发一股腐臭味儿。
丫头不敢吱声,表情却是隐忍。
云娘自己也闻到了,又害怕又尴尬。
天气还冷,她下身不能着衣,只能盖着被子,甚至不能坐起来。
回奶汤喝了总不见效,她胸部胀痛,每日一片濡湿,特别是孩子一哭,奶水便自动外溢,痛苦不堪。
她想自己亲自喂养,奶娘劝她,喂奶会坏了胸部形状,再说她还用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