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我没错,错的是世界!
礼铁祝急得快要原地表演一套二人转了。
他看着镜子前那两个生命力正在疯狂报警,眼瞅着就要欠费停机的队友,感觉自己的CPU,那个刚刚才用“劳斯莱斯碾烧烤摊”理论超频成功的奔腾处理器,又一次,过热了。
冒烟了。
还带着一股子烤韭菜的味儿。
他那套“爽文疗法”,在这种时候,彻底失灵了。
怎么搞?
你不能跟一个正在进行自我毁灭的人说:“兄弟,想开点,等你出去了,挣一个亿,气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人家连自己都恨上了,连存在的意义都开始否定了,你还跟他谈一个亿?
那不叫开解。
那叫往人家坟头蹦迪,还嫌BGM不够嗨。
你也不能用井星那套“道可道,非常道”的哲学理论去劝。
跟一个心死的人讲哲学,就像你试图跟一个失恋后暴饮暴食,胖了五十斤的姑娘,讲卡路里和新陈代谢。
她不但听不进去,还可能觉得你是在内涵她,然后反手给你一瓶大窑。
完了。
这局,要G。
礼铁祝的脑子,像一台被塞进了三百个病毒的破电脑,疯狂地闪着各种乱码。
他看着镜子里,黄北北那个被撕碎了画作,被钉死了窗户的,童年。
他看着镜子里,黄三台那个被父亲怒骂为“不人不鬼的东西”的,少年。
他看着他们那双,充满了自我憎恨的,绝望的,空洞的,眼睛。
不知为何。
那两双眼睛,像两把生了锈的钥匙,插进了他记忆最深处,那个他自己都不敢去碰的,上了锁的,黑箱子。
然后,轻轻一拧。
“咔哒。”
箱子,开了。
一股陈年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屈辱感,像毒蛇一样,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起了自己。
想起了他那个,天生腭裂,从记事起,就合不拢的,嘴。
他想起了小学的时候,那些调皮的男孩子,是怎么指着他的鼻子,拉长了音,学着他漏风的发音,一遍一遍地,起哄。
“豁——嘴——巴——!”
“你看他,他说话漏风!”
“他喝水是不是也会漏啊?”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充满了恶意的,清脆的,童年的笑声。
像一把一把最锋利的,小刀子。
在他那颗,幼小而敏感的心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喜欢的女孩子,递情书。
那个女孩子,没有接。
她只是,用一种,混合了害怕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的嘴,然后,像躲避瘟疫一样,跑开了。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跟着他爸,去参加亲戚的酒席。
他想站起来,学着大人的样子,说一句“祝大家吃好喝好”。
可他一张嘴,那含混不清,还带着“呼呼”漏风声的发音,就引得满堂哄笑。
他爸,那个一辈子都那么要强的男人。
第一次,在他的面前,低下了头。
那天晚上,他爸喝了很多酒,抱着他,一遍一遍地,说:“儿子,对不起,是爸没本事……”
从那以后。
他,再也没有在人多的地方,主动说过话。
他学会了,用憨厚的笑,来掩饰自己的自卑。
他学会了,用东北人特有的,玩世不恭的幽默,来武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