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的时候。
唯有越陷越深,鬼的踪迹已经要出现时,才是被困入鬼域中的人最危险的时候。
但这一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困住众人的并非无意识的鬼,而是意识尚存的纸人张。
这就糟糕了。
所以赵福生也无法预测未来,不知接下来的时刻是吉是凶。
可事已至此,便唯有走一步看一步,逼出纸人张现形再说。
她这样一说,庞知县便懂了。
说完了闲话,二人神情明显轻松了些,庞知县这才将话题转移到同山县这一桩案子上:
“对于同山县的案子,大人有眉目了么?”
他第一次参与侦办鬼案,兴许是有赵福生在身侧,又有蒯满周、许驭两大驭鬼者守护,再见先前曹固对赵福生恭敬有加,心中竟并不觉得如何害怕,反倒觉得这抽丝剥茧的过程很有意思了。
“有些线索,但我总感觉中间少了些什么。”赵福生皱了下眉:
“跟曹固、张万全交这谈后,我认为此次同山县中的关键人物有:大地主群、江文及江武、提灯人。”
同时涉及案件的,已经不在现世的人:早年前的驭鬼者梁隅、王仆宜等。
“而大地主这些人中,则又要细分,但与此次闹进帝京的祸事相关的,则是大地主群体之中的郝定珠及秦家人。”
两者在打官司,明面上涉及的是遗江镇的矿源之争。
“矿源又牵涉到了江文、江武。”这两兄弟是真正的驭鬼者,可非一般提灯人能比的,他们在同山县意味着绝对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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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表明了一件事——
“秦家这场官司必输。”
“秦家官司必输。”
赵福生与庞知县异口同声道。
“不错。”
赵福生叹息:
“秦家这矿源也得来不正。”秦家的矿源来于驭鬼者,如今也丧失于驭鬼者之手,只能说是有因有果。
郝定珠走了一步好棋,以矿源将江文、江武引诱了。
‘提灯人’的存在对世族、门阀来说是每年争得你死我活,但对驭鬼者来说,又不值一提了。
拿人手短,江氏兄弟定会成全郝定珠要求。
“大人这样一说,也就是郝家定会有两个提灯人了。”庞知县道。
赵福生闻言就笑了:
“他梦里啥都有。”
庞知县略一细想,也跟着苦笑:
“我倒忘了,这是鬼域。”
48年前就覆灭的县城,哪来什么以后?
赵福生说道:
“但这些细细碎碎的线索,连起来都与灯有关。”
她又沾了些水,在桌子正中写下‘灯’字。
接着在‘灯’字外画了一个圈,将其包住,同时分画出一条长线,连接一个地方:
“灯祭最初是梁隅制作并提出,这是其中一个线索。”
随后赵福生再以‘灯’字为中心,画出第二条线:
“每年世家大族争提灯人,而提灯人则是参与过灯祭、鬼灯制作的人手之一。”
而这一条线索也同样也灯祭有关。
她说完后,再画出第三条线:
“镇魔司十厅之内供奉的神龛,内里共有金漆鬼像72尊,据曹固所说,这些鬼也是这些年来陆续与鬼灯有关的提灯人。”
这也是与鬼灯有关。
同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灯祭。”
赵福生盯着自己写下并圈中的‘灯’字看:
“一切都跟灯祭有关,而这里是纸人张制造出来的鬼域,此人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