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佛像胸口的位置,那里镶嵌着一块巴掌大小,不规则的片状物。
颜色比佛像本体稍浅,呈暗褐色,表面布满了细密扭曲的天然纹路,在手电光下泛着一种油脂般的微弱光泽。
也不知道是不是镇魂玉,还是别的什么。
一股阴寒的气息从佛像上散发出来,即使隔着防割手套,我都能感到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那股香料混合土腥的味道也更浓了,和昨晚门口留下的黑色碎屑气味同源,但更纯粹,更沉。
“这玩意……看着就不正常。”
沈昭棠在门口低声道,声音里带着警惕:“小心点。”
我没敢直接用手去碰佛像胸口那块东西,取出小刀,准备先从那块镶嵌物边缘刮取一点样本。
刀尖刚触及那片暗褐色材质的边缘……
“嗡……”
一阵几乎不易察觉的低沉震动感,忽然从佛像内部传来,像是某种沉闷的共鸣。
与此同时,我胸口猛的一悸!
不是伤口疼,而是体内深处,那两条沉睡的蛊虫,毫无征兆的同时躁动了一下。
一股尖锐的刺痛瞬间蔓延开来,让我眼前都黑了一瞬。
“呃!”
我闷哼一声,手一抖,刮刀差点脱手
沈昭棠立刻回头,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事……”
我咬牙稳住,那股心悸和刺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只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但体内蛊虫的异动是实实在在的。
这佛像,或者那块镶嵌物,和我体内的东西有某种感应或冲突呢!
不能再耽搁了,我强忍着不适,从口袋里掏出密封袋,将佛像装好,然后放进背包里。
做完这些,我刚想把绒布盖回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供桌侧面,靠近墙壁的阴影里,好像有个东西
那是一个很小,扁平的油纸包,被灰尘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心中一动,用刀尖把它拔出来。
油纸已经发黄变脆,用一根细细的麻绳捆着。
我小心的解开,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同样发黄的宣纸。
展开宣纸,上面是甬毛笔写的几行字,字迹潦草而用力,有些地方墨迹都洇开了,显示出书写者当时急切甚至焦虑的心境。
“佛非佛,乃邪秽之器。玉亦非玉,乃镇秽之钥。然秽根深种,玉力渐衰。吾穷尽心力,仅得暂封之法,然此非长久之计。慧觉师兄执迷,吾无力回天。若后世有缘见得此信,切记:玉碎则秽出,秽出则生灵涂炭。须寻阳髓之物,以阳火煅之,方可彻底净化。吾将携此器之引离去,或可拖延数载。若吾久未归,则事恐不谐。后来者慎之!慧尘,甲戌年冬月。”
甲戌年……
我快速算了一下,那是1994年,差不多八年前。
写信的是慧尘,也就是丁尘。
他提到了暂封之法,提到了玉碎则秽出,提到了阳髓和阳火煅之。
更重要的是,他说携此器之引离去,那个引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他带走的那件信物?
他离开是为了寻找彻底解决的办法?
“快,时间不多了。”
沈昭棠催促道,她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斋堂方向的嘈杂声似乎小了一些呢。
我把纸条重新叠好,犹豫了一下,塞进了自己贴身口袋。
“撤!”
我们快速退出屏风小间,走下楼梯。
刚走到一楼,还没走到侧门,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朝着藏经阁而来,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