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说得甚是详细,话语中还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齐月心知白溪进七煞城的消息已经传入他耳中,他这是怕她会突然离开,所以强行挑唆皇级大凶,借着伤势回来守她了。
她轻叹一声,捧住他的头,看着他的双眸认真道:
“阿清,你受伤,我也会痛。”
“嗯。”
白清刀眉一蹙,唇角扯了扯,不知是高兴还是太疼。
“我去熬一份解毒汤给你沐浴,把这七煞魂毒从体内引出来。”
齐月摸摸他的头,去庖屋收了几鼎药汤,又架锅熬上两大鼎浓汤。这七彩煞魂毒远比不上魔渊噬魂蝎的毒性大,白清又是魔王境,耐造,所以解毒汤中魔药和引毒材料的量齐月放得都很足。
两鼎冒泡的浓药汁一倒入水池器,白清立即化身脆弱瓷器,背过身去哆哆嗦嗦地脱下裤子,在腰间围了遮羞布,然后又慢腾腾地走向池器,不到十步的距离愣是让他走出了一步三颤。
齐月利落地伸手一挑,将他抱入了药浴汤中。
见齐月转身要离开,白清一把拽住她的衣袖:“阿月,我疼。”
齐月无奈:“那我在屋里看书陪你,等魔毒引得差不多了,你再运功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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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白清见好就收,将头搁在池器边,闭目泡沸汤。
齐月翻着齐凌月的书册,陪他解毒到后半夜,感知到他气息虚弱了许多,取出一件新斗篷兜住他,抱出池器,又换了一池温水给他净身。
那道爪痕褪去腥臭的黑色,恢复了皮肉外翻的鲜红色。
齐月塞给白清一粒魔灵丹,将喜房拾掇干净,布下防护阵,扶他进去穿衣盘坐,炼化药力,她自己则翻上床去蒙头补觉。
睡着睡着,身边就多了一人,用臂膀小心翼翼的虚圈着她,半晌后又悄悄扯下一截薄被,窥视着她的睡容。
齐月扑哧一声笑出声,睁眼瞪着他:“你要干嘛?”
“齐月,我疼。”白清眸子散着摇尾乞怜的恳求。
“还疼?哪儿疼?”
齐月忙撑着胳膊坐起身,蓦然发现这厮只穿着长裤,拢着披风,一动就露出赤裸的胸腹。
白清牵着她的手摸向自己心口处的疤痕:“这儿疼。”
齐月凝了他两息,看得他心虚地撇开眼,一把拢过他的背,俯身在那条疤痕上亲了一下。
白清神色一僵,身子骤然绷如紧弦。
“还疼么?”齐月抬眸幽幽看他。
白清满面烫红,垂着眸子摇头:“不疼了。”
“睡觉!”
齐月掀开被子,将白清拢入被褥,半环在怀中。
白清往她怀中挪了挪,只觉一股疲惫与满足感同时卷上周身,安心沉睡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数日后,喜房只余他一人。
梳洗更衣,白清散出神识,感知到齐月在庖屋挥舞元力之绳熬炼药汤,他心中生出一抹欢喜,快步进屋去捡起一把魔刀将操作台上清理好的魔兽尸分块。
“阿清,你刚除七煞魂毒,好好静修几日。”齐月柔声道。
白清用盛水器换了一池污水,笑道:“过几日你陪我去摘些夜果露。无名他们圈养了几头魔晶狼和狼崽,夜果露是小狼最爱的牙祭。”
齐月倏而忆起当初在大孽城捕猎得来的魔狼,也笑着一口应下:“好。”
白清勾着唇,愉悦的回屋打坐了大半日,带着一袋鬼面果飞去后山看望小虎,蓦然发现小虎魂力竟然壮大了近一倍,魂魄凝实了许多,连腐烂恶臭的裂口也开始结出厚厚的肉痂,但它满身的梦魇尸咒虫也强壮了两圈,不断闪烁着水状暗光,眼看着就快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