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了。而在此之前,杜耽已然故去,杜氏上一辈四兄弟,尽皆作古。
分家产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居然给邵慎之妻杜氏分了一部分家产,便是宜阳一泉坞了。
这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像泼出去的水,更别说巨鹿郡王妃杜氏还不是女儿,而是孙辈,只能说懂的都懂。
而邵勋这么问,邵慎便明白叔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其实他无所谓的,
他在洛阳、汴梁都有宅邸,还很气派,在江陵城郊还置办了庄园。南下大潮愈演愈烈,他并未落于人后,遣家将南下巴陵,开辟污莱,营建庄宅,已然小有成果。
而在担任单于大都护期间,收到的胡部孝敬更是堆积如山,都发愁在何处安置那些牛羊马驼了钱财,对他而言只是个数字,他也不热衷这些。若非妻子实在喜爱一泉坞,说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他都懒得关注。
「一泉坞既归你了,就好生经营。」邵勋说道:「少府会拨发五千匹绢,助你将此坞改造一番。一泉坞我很熟悉,位于山岗之上,风景绝胜,就是住得不太舒服,需改造一番。此事你不用管了,居家守孝即可,叔父帮你办。大成之后,比洛阳、汴梁的宅邸都要富丽堂皇,更有自然野趣,
足慰晚年了。」
邵慎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应了一声。
叔父都提到「晚年」了,他还有什么话说?接下来的日子,大抵就是在家闲居了。
政治和军事上的人生,已然结束。
对这个结果,不能不说没有遗憾,但事实如此,只能尝试着去接受。兴许不太难吧,也就是一开始难受一些,但他已经在家居丧数月,似乎已经没开始那般不习惯了。
「走,去用饭吧。」邵勋看了看里面,拍了拍邵慎的肩膀,起身说道。
「好。」邵慎面色平静地起身,跟在邵勋后面。
他的一生,与王弥在弘农反复缠斗过,与索头在中陵川亡命搏杀过,进过蜀中,到过塞外,也算是足够丰富了。
就此荣养,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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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过后,诸衙署逐步恢复上直。
平章政事羊曼重病请辞。邵勋去其府上探望了一番,着其安心养病,职位仍替他保留着,并以其子、雕阴太守羊札为从仆射,调入京中,
沉祎、刘闰中二人倒还身体不错,邵勋将二人召入太极殿,交代诸般事项。
「朕西巡之际,关东当镇之以静。」邵勋首先定下了基调。
「徐州三年治河,邗沟大为改善。开春之后,余下的四万男女老少编为役户,连同平定拓跋鲜卑时虏获的丁口,计九万余人,悉数发往新兴、雁门二郡,整治滤沱河。都水监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兴许要两年。那就准备两年所需资粮,用心整治。完工之后,太原、岢岚、西河、上党、乐平、平阳、河东诸郡陂池、河道需要整修的,亦花时间整治。」
说到这里,邵勋沉吟一番,道:「这么多人开挖沟渠、疏浚河道、修建大堤,不是什么小事。
需不需要出动禁兵、府兵看守?」
刘闰中一听,立刻说道:「陛下高看他们了。徐州治河三年,活下来的人形容枯稿,早就没了反抗的心气。索头之众,虽言数万,然为朝廷大破,已然丧胆。既无马,又无弓刀,便是有匹夫鼓动挑唆,又能如何?并州诸郡多有郡兵,在哪处治河,把郡兵集结起来便是。若郡兵不足,臣便调发蕃部劲骑,保管没人闹事。」
邵勋点了点头,道:「还是并州之事。军学、县学、郡学阙员甚多,朕不要你们今年就补上,
但多少补一些,让并州军民看到朝廷在努力解决此事,可明白?」
汇祎躬身应道:「移风易俗,国之大事,政事堂明日便召集三省官员会商,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