眙太守华皎!
刘益守瞬间就不困了,摆了摆手,让陈元康带着其他人出了尚书府的府衙大堂,就剩下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华皎,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大堂上端坐着,还面带微笑的刘益守。
“华太师……华太守,本王可是想念你想得紧啊!”
刘益守走上前去,哈哈大笑将弯腰行礼的华皎扶了起来。
“当年得吴王政令,一刻不敢懈怠……诚惶诚恐。如今来建康参与京察,一切听从吴王吩咐。”
华皎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自认为京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些年他在盱眙开垦荒地,兴修水利,把作为军屯的盱眙治理得井井有条。
比前任鱼弘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自认是经得起刘益守检验的。
“不过啊,你这个太守已经当到头了。”
刘益守收敛笑容正色说道。
哈?
华皎一愣,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在盱眙很有民望,这些年办了很多实在事,政绩突出。刘益守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华皎很有些不明白。
“不必紧张,来来来,过来坐,本王要跟你细说。”
刘益守拉着华皎到大堂主座旁边,二人对坐。
“尚书府其下新建的农田水利司,还缺一个主官。你在盱眙屯田颇有政绩,我打算让你担任此司的司曹,主管编修新的《农田水利法》,并且监督各地实施的情况。你就不必回盱眙当太守了,准备在建康安家吧。”
刘益守满脸欣赏的说道,鱼弘弄得盱眙大乱,能把那里治理好,还能出政绩的人,显然不止是一郡之才,必须要调到中枢来当官。
华皎大惊,完全没料到居然天上掉馅饼,一下子从太守提拔到了中枢的司曹。这两个职位可谓是云泥之别,司曹干得好,顺利的话当个尚书令也不过是几年时间而已。
比如说当初的朱异,到了中枢以后,只要皇帝信任,他可以很快就权势熏天。
作为官场老油条的华皎明白,太守这个职位,其实是破事最多,权力反而最小的鸡肋职务,中枢随便派个人都能压得地方上的太守抬不起头来。
“属下诚惶诚恐,只是不知道这《农田水利法》,要如何实施呢?”
华皎疑惑问道。
“第一个,荒地要有序引水,兴修水利,把荒地变良田。
第二个,已经有的水利工程,要保护好,防止无知乡民盲目围湖造田,破坏湖泽堤坝。
第三个,灌溉要得法,要立规矩,什么时候可以引水,引多少水,什么人可以引水灌溉,不能随便来。
第四个,谁受益了,谁便要出钱出力,不出力者不得坐享其成。
要鼓励百姓们参与。只有出钱出力的人,才能使用水利工程。
这个法,不止是要开荒,而且要保护已经有的农田水利,不能盲目造田。本王前不久去武陵郡赈灾,此番水灾虽然是天灾,却也是人祸,与当地百姓胡乱开垦荒地,胡乱引水有关!
灌溉要得法,不立规矩不行。芍陂的《护陂令》,就很值得参考。
为了兴修水利,地方乡民灌溉要有法可依,谁出钱出力谁享受成果这是原则问题。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刘益守说了一大通,华皎顿时明白了。刘益守这是在把从前没有说明白的事情,众人喜欢糊弄的事情摆在明面上了。
贫农开荒,富农占地,对于水利工程的使用,都是无底线的。很多东西,大家以为是公用,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把没有说清楚的事情说清楚,有利于各地百姓有序灌溉。起码,是让抢水争水的事情更少而不是更多。
将来不维护水利工程的人,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