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般拽着马缰,没有目的地往前冲,无为紧随其后,双眼片刻不离他,直到来桑的马儿累得跪下来,而他也从马背翻下,躺在草地上直喘粗气,无为这才走近,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来桑望着星空,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
“无为……”
无为沉声,“属下在。”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是不是真的不如王兄?”
今日狩猎,乌日苏一直跟随在巴图身边,他骑射无不如来桑,却得到巴图多次褒赞,而来桑就像个捡来的孩子,除了冷眼,就是嫌弃。
“你说,怎么去一趟南晏,一切就都变了。”
无为没有办法回答他。
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
“无为……”
来桑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骨碌碌地爬起来,盯着他道:“阿拾真的对你说,她不怪我?也不怪我的母亲?”
今日无为去见了时雍回去,来桑问起,他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哄一哄他。来桑本是不信的,可是,得知今儿时雍亲自烤了羊肉给阿如娜,他又生出了几分希冀。
结果,他想去劝说母亲接受时雍,遭到一顿痛骂。
“你说母亲拒绝她的好意,还给她脸色,她得多伤心啦?”来桑抱着头,狠狠锤了锤,猛地抬头看着无为,眼睛里闪出光芒。
“我不能让她伤心。无为,你去帮我给她捎个信,你就说,母亲是生父汗的气,并不是有心为难她……”
少年情怀总是诗!
杨斐看着这样的来桑,沉默许久才开口。
“二皇子,不须多说,她也知道。”
“我怕她胡思乱想。她一人孤身在此,若是都像母亲那般给她冷眼,她该如何自处?”来桑说着,猛地一把抓住杨斐的手腕,眼神巴巴地看着他。
“好兄弟,你帮帮我。我被人看得紧,不便去见。你功夫好,趁着夜深人静,你偷偷去,不要让人瞧见。”
杨斐安静片刻,“二皇子就如此信任我?”
来桑点头,“你是我同甘共苦的兄弟,我身边唯一一个信任的人了。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杨斐默默垂下眼皮,“好。我去!”
…………
巴图前脚一走,时雍后脚就睡下了。
平常她都睡得比别人晚,很是磨人,塔娜和恩和见她如此,长松一口气。
“公主想来是累着了。”
“可不么?大病初愈,又是骑马,又是烤羊肉的……”
“嘘,我们出去吧。”
毡帐很大,两个侍女就睡在外间,与时雍其实只有一屏之隔。
听着她们的对话,时雍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地拉上了被子。
她要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行动着准备。
夜深人静,月上中天,草原上的风呼啸而过,吹得帐顶啪啪作响。驻营地一片安静,半点声音都没有,时雍慢慢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两个侍卫躺倒在地上,身上盖着被子,睡得很沉。
时雍一笑,上前拍了拍她们的脸。
“塔娜?”
“恩和?”
没有动静。
今天时雍烤的那些羊肉,自然是没有毒的,只是会让人吃入腹中后,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她掐算着剂量,不多不少刚刚好。
褚道子倒是没有猜错她。
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篮。
这种东西不是毒,而是她用药制成,成功地瞒住了褚道子。
时雍低着头,看塔娜和恩和二人,呼吸均匀,任由她摇晃,又任由她放倒在地上,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回去。
“好好睡吧。”
时雍跨过她们的身子,慢慢打开帐门——
呜!一声狂风呼啸般卷了过